“真的呀,当之哥哥,你太好了,我太高兴了。”
一路上,他们晓行夜宿,早已过了舞阳边界。道路依旧崎岖难行,山间的晨雾如轻纱般笼罩着众人,让视线模糊不清。
但没有人抱怨,也没有人停下脚步,都默默紧跟步伐前进。
途中多次遭遇曹军小股巡逻部队,李繁也不想大动干戈,能避则避。
有一次,他们翻过一座小山头,眼前出现岔路,北走往叶县,南走便是中阳山。才前行数十米就听到马蹄声,一队五人骑兵沿着山道纵马飞驰,见到黄巾军,急急勒马,不过一里路远近。
没办法,遇到了,只能应对。
一声“老二”,牛金和李典挺枪策马而出,只转眼功夫,挑死三人,两人各拎一人回到阵前,扔到地上,复李繁命令。
俘获的两人战战兢兢,磕磕碰碰跪在地上,口中不住喊道“饶命”,额头磕在雪地里,雪都被染红。
李繁跳下马,拔出剑,剑锋指向两人:“要饶命也容易,从实招来。”
俘虏磕头如捣蒜:“一定知无不言。”
“你们从叶县而来,有何战报?”
两人埋头,侧向对方相视一眼,和盘托出:“曹司空班师天晚雪大,已到叶县驻扎,我等先回,只为司马之事。”
“司马?你们和司马懿有什么关系?”
屠杀司马,火烧院府,这都是李繁的命令,听到俘虏的话,他有些激动,兴趣不由提起,反问道。
那人不敢抬头:“我家主人姓张,和司马家有婚约。”
兄长问些和曹军无关的事情,许都突围时又叫他杀进司马家之人,李典脑袋里尽是不解,忍不住上前,提出自己疑问:“目下我们最主要的事情是和孔明他们汇合,兄长为何对司马家和张家如此感兴趣?”
李典不明历史,故而由此困惑,所言在理,李繁心里有数,转而首肯发问:“你们可知,曹操为何班师?”
“袁术遍发伪诏,扬言要称帝了!”
李繁剑刃上的积雪簌簌坠落,听见 “袁术称帝” 四字时,瞳孔猛地收缩。
几个月前,袁术就来请他师父华佗,让其参加称帝庆典,见证历史,华佗言正词严咀嚼,至今记忆犹新。
袁术来真的了。寒风卷着雪粒扑在脸上,和这个消息一样寒意刺骨 。
若真僭越称帝,时间一长,根基稳固,曹操手上的汉帝,影响会越来越小,汉帝筹码不管用了,会大大增加他统一的难度。
这么说,曹操班师也不足为奇了。
“可有文书为证?”
牛金一脚踩住俘虏颤抖的手腕,枪锋逼近喉结。那人疼得惨叫,哆哆嗦嗦,语无伦次,只能粗略听到大意:“我们只是小喽啰,曹操怎会给我们看这种重要文书!”
牛金怪笑起来,枪尖挑起俘虏的下巴:“怪不得曹阿瞒急吼吼往回赶,原来是怕袁家抢先登基!”
说的也对,李繁也不再追究,叫牛金收回虎头枪。
又问了几个关于曹军的问题,俘虏很配合,都一一做答,李繁也没有食言,放他们回许都了。
“唉,这个天下什么时候才能安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