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要到初雪的时候,院子里的人才会开始做糯米团子和小圆子。
正式进入十二月中旬,江源的天一夜之间进入寒冬。
早上起来窗户上都是霜花,小战士带来的菜也渐渐贵了起来。
张婶有意和她多聊几句,因为她也是这么日夜盼着丈夫归来,这么过来的。
她们两个围在炉子旁,虞音给张婶倒了杯热水。
她房间门没关,张婶好奇的问道:“你还会做衣服啊?”
“嗯!我穿的都是自己做的。”
“手艺可真好,跟供销社卖的一样。”
张婶想了想:“左右过年我家要添新衣服,要不你来做?我拿料子,给你工钱。”
虞音知道,张婶这是在照顾她,她十天半个月不出一趟门,张婶也不知道她卖衣服。
她赚些工钱手里也能宽裕些。
虞音自从来了这里,张婶对她很是照顾,她人很好,善良又贴心。
“不用工钱,您买了料子给我送过来,我量量你们尺寸就行。”
“那不行,你手艺好,我给你宣传宣传,大家过年都要出去做衣服,这钱还不如让你赚了。”
张婶:“一件衣服多少钱合适?”
“这个我也不知道。”
“那就按照外面裁缝铺的价格?一套七块钱,自己拿料子,行不?”
一套就是外套加裤子,现在做的基本都是棉袄和棉裤,两件。
“行。”
张婶的号召力很强,她在这个家属院住了几十年,谁都认识。
下午就有人排队过来找虞音做衣服,虞音忙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虞音拉开窗帘,窗户上的霜花挡住了外面的景色。
炉子已经灭了,她这段时间对这个手到擒来,很快就把炉子生起来。
烧了水洗脸,厨房有脏水桶,以前都是霍征倒。
她自己在不敢等到水桶满了,要不拎不动。
虞音披了件棉袄,端着水盆出门倒水。
这才发现外面下了雪,薄薄的一层,楼梯的尽头走来一个人。
男人穿着军大衣敞着,里面是黑衬衫,黑色的裤子和军靴。
头发长了不少,下巴上长出来的胡茬显得有些糙。
他迈的步子大,几步就走上了台阶。
虞音心想,他好像又黑了,明明是冬天,怎么还能变黑?
霍征走到她面前,她洗脸时弄湿的头发,就这么一会儿就结了冰。
他抬手把上面的冰珠拿下来,笑了一下:“怎么?走了一个多月,不认识了?”
小姑娘愣愣的看着他,听见他说的话才垂下眼,没接话。
霍征接过她手里的盆:“先进屋。”
屋里挺暖和的,霍征小声咳了一声。
“你吃没吃早饭?”
霍征摇摇头:“还没有,你吃了吗?”
虞音声音不大:“我刚醒。”
这几天没去食堂吃饭,家里的菜囤了不少。
“我做?”
“不用,你进去换衣服,我做。”
霍征点点头,走进自己的屋子。
虞音没有去做饭,她轻手轻脚的站在霍征房间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