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坐车来,还走了好远,累,不去,吃一口就行。”
朱翠芬又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她瞥了一眼虞音:“你也别想把我弄走,我今天还就看看,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团长咋了,初二就不用去丈母娘家了?”
“你出不出去?”
“不去,有本事你就闹,我去政委那里告霍征去,他仗着自己是团长,就看不起媳妇儿娘家人,怎么?娶了你就让你和我们断绝关系?”
“你胡说八道什么?”
朱翠芬哼了一声:“要不是你不争气,不会拉拢讨好男人的心,我用得着这样吗?”
虞音抢过她拿在手里准备添煤的炉钩子,啪的一声扔在地上。
“我凭什么要讨好他拉拢他?我是你女儿,你就这么轻贱我?”
这话像是压在心底好久,明明虞音不在意这些,还是问了出来。
明明都是她的孩子,就因为她是女孩,就低人一等,必须讨好男人,给弟弟铺路。
她想,可能这也是这具身体一直想问的话吧!
为什么那么狠心,在她无家可归时,全家吃着肉,任凭她站在门口,冻的瑟瑟发抖。
为什么明明有屋子,宁可留给还没断奶的虞峰,也不肯给懂事胆小的虞音。
为什么虞峰可以跑着玩,什么也不用管,还要吃最好的饭菜。
而她,每天做饭洗衣服,下地干活还要给虞峰洗臭袜子,吃的比家里养的狗都稀。
“女人天生就是要伺候男人的,都要为自己弟弟好,谁都一样,你弟弟不好,你以后挨欺负,谁给你撑腰?”
“可欺负我最多的人,是你们。”
虞音陡然清醒,抹掉眼里的眼泪,有什么好哭的,又不是她的父母。
“出去,不要再来了,听见没有。”
“我不走,你要赶我走,我就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俩个什么人,反正丢人的不是我。”
“你给我滚。”
“虞音,你敢这么和你妈说话,你要造反啊?”
朱翠芬直直朝着虞音冲过来,扬起手就要给她一个巴掌。
这事她以前没少干,顺手得很。
只不过这次,手在半空被人拦住。
捏着她胳膊的手,像是一个铁钳子,任她使劲挣扎也不动分毫。
“在我家,打我的妻子,您好大的威风。”
朱翠芬仰着头,看见霍征阴沉着脸的那一刻,瞳孔一震。
霍征把她的胳膊丢下,仔细查看虞音有没有受伤。
朱翠芬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变脸速度惊人。
“霍征回来了啊!吃没吃饭呢?训练挺累的吧?”
霍征没理她,问虞音:“有没有受伤?”
“没有。”
小姑娘眼睛红红的,霍征心里的戾气几乎快要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