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张此言一出,那僧人顿时脸色大变。
原来这位在月见节的夜晚,在后院竹林温泉中跟年轻妇人打野战的不是别人,正是四天王寺的当代主持晦明法师。
晦明原本以为晚上天暗这位年轻人八成认不出自己的样子。
没想到对方不但揭穿了自己的身份还知晓了自己刚才做过的事,一时间让他的大脑一阵空白。
身为四天王寺的当代主持,日本佛教协会大阪分会的会长,跟警察局长通野嘉人的老婆玩儿野战,本来就是见不得光的事。
还偏偏自己得了马上风,被外人撞见,要是传出去自己的一世英名可就毁了。
他此刻就恨自己,千不该万不该听了通野夫人的蛊惑,跑到这自家的后院找刺激……
他用力的呼吸了两口气,强制镇定下来,挤出一个微笑:“施主认错人了。不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贫僧是不会忘记您的恩德的。”
他转过身去,从身后的挎包里,取出两叠钞票放在了萧张面前的大石头上。
‘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请收下。’
萧张扫了一眼,见两叠都是1万元的大钞,根本没跟他客气,抓起来就塞在了口袋里。
在他看来这就算是自己的诊金了,自己救了他的命,收点诊金那是天经地义。
晦明见他收了钱,心中稍稍安心,但却还是继续打探道:“这位施主年纪轻轻在哪里工作啊,改天我一定要亲自登门拜访,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晦明面带微笑只字不提刚才的事,也不提自己的身份,却开始打探起萧张的底细,同时心中飞快的盘算着各种可能的情况。
“我叫萧张,目前在四天王区街道医院实习”萧张没有隐瞒自己身份的打算直接回答道。
“不错,不错,原来是个医生啊,治病救人,十分崇高的职业。”
萧张笑了笑,将话题重新引了回来:“晦明大师,你这次发病绝不是偶然的,我刚才检查过你的身体,有些关键的地方有阻塞瘀滞的情况。如果不及时处理,以后恐怕会有大麻烦。”
这段话一说出来,晦明的心里彻底被打垮了,他刚才对自己的事情一直避而不谈,就是还存了一丝侥幸,希望对方没有认出自己的身份,可现在希望都破灭了。
事已至此,彻底死心的晦明决定坦然面对,他语气温柔的轻声说道:“这位施主,我的病情请你为我保密,我不想广大的信徒为我担心,我也不想让师兄弟们为我操劳。”
萧张听到这熟悉的话术,愣了一下,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大唐朝那会儿他年轻的时候就接触过不少达官显贵,越是位高权重的人,说出的话越跟他说的差不多。
遥想当年,一位尚书大人在外面偷了人,被捉奸在床的时候,还可以面不改色,侃侃而谈,俨然一副大义凛然,为国为民的样子。
可了解他们的萧张却清楚的知道这些人的本质:色厉内荏。
任他说的再天花乱坠,目的也只有一个:求自己替他们保守秘密罢了。在他们眼中只要不让自己的事情败露,那就什么都可以做。
晦明一边说着,一边望着对方的表情,见萧张神情镇定,面色无波,以为他不知道自己的意思,只能小声解释道:“刚才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不希望再有第3个人知道。”
萧张见对方跟自己所料不差这才露出笑容,点了点头。亲切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宛如一个长辈对晚辈说话般的出言安慰道:“你放心我会保密的,不过我说的话,也请你好好考虑考虑。”
放在平常,若是有人敢对他如此轻慢,晦明绝不会轻饶了他,可如今他只能保持着谦卑的笑容看着对方起身,背着双手慢慢离自己远去。
这让他感觉有些疑惑了,对方明明看起来很小,但是说话的神态,气势还有那一股没有来的压迫感,绝不是这个年龄能有的。
更可怕的是他的眼神,那种看破了一切的眼神,这个萧张到底是谁?
……
通野夫人完全已经被吓傻了,无论小宵虎南怎么问她,她都只是摇着头,不停的重复着:“我不知道……”
看到萧张走了回来,小宵虎南赶忙问道:“那边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没事儿,人家小两口闹着玩儿呢。”萧张摆了摆手,笑着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