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看似冷漠的话，却是傅亿阳从儿子这里听到的最伤感、最动人的。

这臭小子，好好的一句关心体贴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竟然这么别扭。也不知道他在他媳妇儿那儿说情话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

傅亿阳看着自己的儿子，眉眼中全是骄傲，他愉悦的叹了叹，道：“该来的总会来，有些事情不能强求。言枭，你是爸爸的骄傲，你很好很强大，就算有一天爸爸不在了，你也一定会守护好你生命中的两个女人，你妈妈和你媳妇儿，你必定不会让她们受半点委屈和伤害。刚才爸爸说放心不下你妈妈，完全是多虑了。我的儿子这么优秀，一定能把事业和家庭都兼顾得很好的！”

刚强冷硬如傅言枭，在听到爸爸这番话时，眼底竟有泪意翻涌。

傅言枭垂着眸将眼底的湿意压了压，而后转头看向前院葡萄架下的两个女人，问出了心底的困惑：“爸，你很爱妈妈么？”

傅亿阳怔了怔，而后挑着眉看向傅言枭，道：“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在傅言枭跟顾念结婚之前，就连傅亿阳这个当父亲的都觉得儿子冷情淡漠，外面虽传言傅言枭花心滥情，换女人如换衣服，可傅亿阳却知道他从没交往过女朋友，甚至一度怀疑儿子性取向是不是有问题。

幸好，顾念的出现，成功解除了傅亿阳对儿子的忧心。

傅亿阳觉得，是不是儿子在男女感情方面缺乏天赋和经验，不懂怎么样才算真正意义上的爱，所以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他大脑开始飞速运转，思考着该怎么样给儿子讲解男女之爱，怎么表达才能让儿子更好的领会。不料下一瞬就听见儿子冷声问：“那您对秦沫，又是怎么样的感情？”

傅亿阳神色顿时僵住。

傅言枭眸色冷了几分，继续道：“如果很爱很爱一个女人，心里面是容不下其他女人的吧？至少我是这样，我觉得爸爸也应该是这样的。”

“言枭，你想说什么？”傅亿阳回神过来，正视着儿子，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严肃起来，问：“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儿子怎么会提到秦沫？难道他知道自己跟秦沫的关系了？

傅言枭眸光变得冷硬，他勾着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道：“不是听说，而是我让人查出来的，在跟顾念领证之前，我就知道了。那个女人，是您的初恋吧？这么多年了，您心里放不下她，忘不了她？那您把妈妈当成了什么？”

如果对初恋那般深情，为什么还能另娶她人？可如果对妻子没有爱意，为什么能尽心呵护二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