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天之后,叶皎总觉得他和周时铭有些不一样了。
但具体是哪里不一样,她说不上来。
周时铭并没有给她任何身份上的压力,相反,她在圈子里这么一闹,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身边有个叫皎皎的女孩子。
燕京城的圈子就只有那么大,叶皎知道自己成了众矢之的,但她没办法。
临近年关,南风很忙。
叶皎恨不得把自己分成六七个人,直到周时铭打来电话,她才恍惚自己最近已经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了。
“下班了吗?”他的声音带着闲散的漫不经心,就好像给她打这通电话是无心之举,她回复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拨电话这件事。
叶皎垂眼沉思,其实这些天,她...想过他。
想起那个四下无人的夜,想起那个眉眼清清的他。
当女人陷入爱情,回忆是一味添砖加瓦的猛药。
叶皎声音柔柔的,带着些习惯性将人拒之千里的疏离,“没有。”
是真的下不了班,一点儿下不了。
资本主义永远不会明白无产阶级被支配的恐惧,叶皎用肩膀和左耳夹着电话,起身朝休息室走去。
“一起吃饭?”带着点京腔,他说得很随意。
“可能不行,要加班。”说不清楚是种什么感觉,在期待什么呢,但好像又不是真的在期待,叶皎想不明白,把这种期待通通归功于被压榨的劳动人民想下班的决心。
“没事儿,我等你。”
叶皎抬腕看了眼时间,有些不好意思,“周时铭,改天我请你吧,今天不知道要加到几点。”
电话那头一阵静默,就在叶皎以为他已经挂断电话,他笑着浅语,“皎皎,你刚才叫我周时铭。”叶皎握着电话的手一紧,这家伙怎么一次不正经后,像打通身体里叫不正经的任督二脉了。
见她不说话,他笑笑,“皎皎,我等你。”叶皎站在休息室听电话里的忙音,觉得刚才他一定是眉眼带笑挂断电话的。
叶皎也没想到他真能等下来。
他今天还是开着那辆黑色路虎,半倚在门边,正咬着烟还没点,黑色的长款风衣和身后的车融为一体,灯光璀璨的夜,他身上每一帧都有种港片里的错觉
叶皎站在原地,不知怎的想到那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周时铭看到她,随手把没点燃的烟扔进驾驶座。
他走过来,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托特包,然后取下脖子上的灰色围巾,娴熟自然地替她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