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军在心里计算了一下,“我说这工资也不高啊?听说被抓到判得挺重的。”
“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抓到,判刑也要根据你的货物来判,有时候很重,有的罚点款就放了。”
“什么货判得最重?”杨军好奇的问。
“白面呗,还能是什么货。”葛东来根本不隐瞒。
杨军一下无言了,在传统的教育下,什么是“白面”,心里还是很清楚的。心里开始打退堂鼓,程哥这是介绍了什么发财的路子。这分明是掉脑袋的买卖。
顿了一下,葛东来又接着和杨军聊着,“那东西也不是你想走就走的。我们这波人一般很难碰到,你认识刀哥,给我们介绍介绍,提成你分大头,还没有一点风险。”
杨军一下心情变得极度低落,脑子里全部是被押赴刑场的画面,心里一千个“草泥马”。“七八千的工资这个概念始终盘踞在脑子里挥之不去”,心里说,进水,进水,为了这点钱。绝对是大脑进水。这里的人都疯了。
东来接着又说:“现在我们经常拉的是冻品。走货量大,客源稳定。”
“什么是冻品?”杨军问。
“就是冻肉,冻猪脚,冻鸡爪什么的。”
这么说杨军明白了,在华夏他听过宣传,就是什么病死的猪肉,遭瘟的鸡啊这些拿来宰杀后,低价收购,低温冰冻拿到市场高价出售,如果人吃了,一定会上吐下泻,如果不及时就医,马上会见阎王。
“就是病猪肉呗,这个也太害人了。”杨军接茬。
“哪里是病猪肉,是冰冻肉。欧洲美国的人没有习惯吃猪蹄,鸡爪,猪头之类东西的习惯,价钱低得要命,消化不掉,就出口到华夏。华夏卡的严,只好运到东南亚,再靠我们销售给华夏。这些东西在欧洲美国是标准化流水线生产的,食品监督可比华夏严多了,而且是速冻的产品,一点问题都没有。”
“一点问题都没有?”深受华夏教育的杨军下意识的重复葛东来最后几个字。
“问题有,是出在我们身上。华夏怕影响国内养殖户的收入,不放开进口。我们呐资金实力又不够,没法建设大量合标准的冰冻冷库,运输和销售根据华夏的政策变化又大,常常使冻肉长时间处于常温下,最后导致变质。就出问题了。”
“那你们怎么办?”
“加防腐剂呗,反正都是走私,就大量加,加到放太阳底下晒都没问题。要是华夏放开进口,干这行就发财咯。”
一路上,杨军的心情变得越来越沉重。葛东来的行车路线越来越诡异,让人琢磨不透。他们时而奔驰在宽阔的二级路上,时而拐进一条狭窄且不知名的小山路里。这些小路的路况极差,坑坑洼洼,颠簸得让人几乎要吐出来。
沿途的风景也变得越来越与国内不同,路况越来越差,仿佛是在野外树林里穿行。杨军不禁开始怀疑,他们究竟要去哪里?
突然,葛东来猛地一转方向盘,车子直接冲进了一个村子里。几只正在悠闲觅食的鸡被突如其来的车辆吓得惊慌失措,其中几只不幸被车轮碾过,发出凄厉的哀鸣。杨军的心猛地一紧,他感到一阵强烈的不安。
接下来的路程更是让人提心吊胆。葛东来时不时地停下车来,让杨军下车吃饭。这些所谓的“饭”,往往只是简单的一些干粮和水。虽然食物简单,但对于已经饥肠辘辘的杨军来说,却如同珍馐美味一般。
终于,在经历了漫长而艰辛的旅程后,他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这是一个小城的郊外,有几间大瓦房,瓦房背后是一块空地,在空地的一角乱七八糟的堆放着钢材钢板钢管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