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说!”
“我和他一点也不像。”
“他已经死了,我只是想告诉她,父亲已经死了,谁也不会伤害到她。”
夏木繁嘴角微勾,嘲讽一笑,音量陡然提高。
“没有伤害她?”
“魏巧珍是武婧与魏则清唯一的女儿,她聪慧懂事、善良可爱,她是武婧怀胎十月、辛苦养育十六年的骨血。可是,你却因为嫉恨魏巧珍幸福,指使崔乐邦杀害了她。”
“就这样,你还敢说没有伤害她?!”
柯麓心脏急跳,脑门开始冒汗:“胡说!我没有指使别人害魏巧珍,你不要栽赃陷害。”
夏木繁转过头,看向岳渊。
岳渊打开桌面的档案袋,取出一封信,展示给柯麓:“睁开眼看清楚,这是你以安静为笔名,与林野,也就是崔乐邦的通信。在这封信里,你清楚明白地要挟崔乐邦杀害魏巧珍,提供了她的各种信息,教唆崔乐邦使用麻醉药实施绑架与侵害。”
柯麓瞳孔一缩,伸长脖子想要看得清楚一点。
偏偏岳渊就这么坐在桌后,高举信件,就是不肯放到他眼前。
柯麓慌了,大叫道:“你们这是诱供!我根本没有写过什么信,你们这是伪造证据!”
岳渊将信放下,一巴掌重重拍在桌面。
啪!
随着这一声巨响,岳渊的大嗓门在审讯室里响起。
在场的所有人都打了个激灵。
孙羡兵稳住笔,努力平复心跳,这才理解岳队“雷公”之名的由来。
“柯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崔乐邦已经把什么都交代了,所有信件都已经做过笔迹鉴定,你不要想着逃避,老实交代才有出路。”
柯麓根本听不进去岳渊的话,继续负隅顽抗:“不可能!没有什么信,你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
夏木繁看了岳渊一眼:“岳队,只有一封信,看来震撼不够。”
岳渊右手往桌下一捞,提起一个大大的编织袋,放在审讯桌上:“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这个你认得么?”
红蓝两色的编织袋,方方正正,散发着一股刚从泥土气息。
拉开编织袋上方的拉链,里面是一大包用塑料纸一层层包裹好的信件。
眼前这件物品太过熟悉,熟悉到柯麓只需要一眼就能确认——这是他埋在柴柴身边,陪着柴柴长眠的宝贝!
柯麓陡然站起,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切,大喊了起来:“你们挖了柴柴的坟!你们竟敢挖它的坟!”
夏木繁双手按住桌子,声音清脆而沉稳,却字字如刀。
“你根本就不配拥有柴柴这么忠诚的狗!柴柴等了你十六年,老到走不动路了,依然记挂着你给他做的酱油拌饭。正安镇的人都知道,有一只叫柴柴的狗,不管风吹雨打,每天都会蹲在站台,等着一辆又一辆列车停下,用可怜巴巴的眼神观察着每一个进站的人,期盼着其中有一个人是你。直到老了,实在走不动了,柴柴依然趴在你为它做的木屋里,等着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