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木繁拿出一个证物袋,袋中装着柳琴的身份证,这是从欧庆国的卧室抽屉里搜到的。
夏木繁将身份证举起:“出去打工,连身份证都不带吗?”
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来圆。
欧庆国眼神游离:“她那天晚上和我吵了一架,说家里实在太穷,她受不住了,要出去打工,第二天人就不见了。是不是她走的太急,身份证忘带了?”
夏木繁问:“哪天晚上?”
欧庆国回避着夏木繁的眼神:“什么哪天晚上?”
夏木繁提高了音量:“你们吵架的那个晚上是哪一天?”
欧庆国摇了摇头:“不记得了。我8月份出的车祸,腿不能动,在医院里住了半个月的院,回来养了一段时间之后,柳琴就受不了了,她说她照顾不了两个人,然后我们就吵了起来。”
夏木繁问:“我问你,具体是几月几日!”
欧庆国这才给了一个大概的时间:“九月底吧。”
夏木繁说:“九月份离开,到现在已有三个月了,这么长的时间里她没有和家里联系?”
欧庆国又开始他的表演,眼泪婆娑的哭诉:“这个女人没有良心啊,她不要我也就算了,笑笑可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啊,她竟然也忍心不管不顾,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没想到孩子病的时间长了,她这个当妈的,也能够狠下心肠……”
夏木繁没有给他机会继续表演,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笑笑已经送到医院,我们对她进行了伤情鉴定。”
龚卫国和夏木繁配合默契,不等她眼神示意,便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伤情鉴定报告,站起身来,走到欧庆国面前,将报告举到他眼前:“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你对你的孩子做了些什么!”
酒瘾发作的欧庆国四肢时不时抽搐,警察局里严肃的氛围令他惶恐不安,大脑无法正常运转,这一份伤情鉴定报告就在眼前,可是欧庆国却觉得报告里的每个字都在胡乱飞舞,根本没办法连在一起去进行理解。
欧庆国颤抖着声音说:“我,我看不懂。”
他皱巴着一张脸,低眉顺眼的,看上去老实巴交。可是在看守所里关了几天之后,胡子拉碴的他脏兮兮的,小眼睛里闪着莫名的光,让他看上去有一股凶煞之气。
两种相互矛盾的表情出现在脸上,给人一种强烈的违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