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渊先生,此事说来话长,可否让小女子入内说话?”
看到愣神的王潜,周兰溪也不由开口说道。
“哦,兰溪小姐请进!”
回过神来的王潜,赶忙侧过身去,让开了入门的通道。
来到院内,周兰溪看着眼前破败的房屋,也不禁为之动容。
面前的屋子,已经不能用“家”来形容了,顶上无瓦、屋墙开裂,漏风的墙缝之中,塞着一捆捆的茅草。
房屋很破,但整个院子,却很是干净整洁,没有一点杂物与垃圾,与印象中脏乱差的贫民窟却是大不相同。
“寒舍简陋,让兰溪小姐见笑了!”
看到周兰溪盯着自己的屋子发呆,王潜脸上也多了一丝窘迫。
周兰溪摇了摇头,凝声道:“先生虽生活贫寒,却仍能坚守本身,不使污浊加身,伯渊先生这份品性,倒是让小女子钦佩!”
一个人的生活环境,最能看出一个人的心性。
你可以贫寒困苦,但却不能懒惰颓废。
王潜摆了摆手,一脸认真的看向周兰溪:“兰溪小姐过奖了,咱们还是说正事吧,您此来目的,到底为何?”
“实不相瞒,家父周纯如,本为当朝户部左侍郎,与文昌儒老先生乃是至交,因见户部堂官及诸多同僚以各种名目侵吞国库存银,故上书弹劾,不料却被那些人联合起来反咬一口。
当今陛下,不能明断是非、听信谗言,遂下旨查抄了我们周家,还将我们全家流放幽州。
原本小女子是要被送进幽州府教坊司的,不过在出京之时,文昌儒老先生派他的弟子找到了小女子,并送来一封书信!”
说着,周兰溪便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递到了王潜的面前。
恭敬的接过书信,王潜随即细细观看起来。
信中,文昌儒先是介绍了一下周兰溪的才学、人品,而后以师长的名义,委托王潜好生照料对方,并希望王潜能够纳周兰溪为妻。
看到书信的笔记以及末尾处文昌儒的私人印章,对于周兰溪的话,王潜也信了几分。
依照大乾律法,为了充实边疆人口,似周兰溪这种被流放的犯官之女,只要能够嫁人生子,便可免于连带责罚。
对于周兰溪的这种做法,王潜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毕竟,对方一个千金大小姐,一旦进入教坊司那种地方,肯定是万劫不复了。
一切,都是为了更好的活下去,这也没什么不妥。
尽管心中理解周兰溪的做法,但王潜脸上还是露出了一丝犹豫。
要说,周兰溪无论是容貌、身材还是出身,都堪称上品,自己能够娶到这样的老婆,无疑是天上掉馅儿饼了。
再加上有文昌儒的做媒,这桩婚事,可谓是相当合适了。
“多谢兰溪小姐看的起在下,只是在下觉得此事实在不妥……”
最终,王潜还是拒绝了周兰溪,在他看来,自己养活自己都费劲,哪里还能养得起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
“伯渊先生,求求您了,您就纳了我家小姐吧!”眼看王潜居然拒绝了,一旁的桃红也不由开口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