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倒好,援军到来解了南雄城的围不说,还能一挫山越贼子的锐气,替大伙出口心头的恶气。
郭斌笑眯眯的凑到花荣耳边,轻声问道:“老弟,你那箭术哥哥佩服得紧,之前没机会,如今恰逢良机,要不给石宝那厮来上一箭?”
花荣闻言赶忙摇头,左右看了看周遭,发现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城下的战场之上,他才松了口气,赶忙拉着郭斌道:
“哥哥此言差矣,那梁王和山越双方斗将,本就是冲着提振自家士气去的。咱们若是突施暗箭,抢了人家的功劳,那咱们可就把人得罪了!”
“这梁王前脚带着兵将来帮咱南雄解围,后脚咱们在城头抢人大将功劳。哥哥想想,若你是那梁王麾下,你气不气?”
郭斌听花荣这么一解释,顿时冷汗都冒出来了,看来自己想的还是有些简单。
好在刚刚他们二人说话都是悄声,周围的人站得也挺远,俱都未曾听到,不然郭斌这会儿都没脸见人。
郭斌赶忙冲着花荣道谢,花荣同样谦虚推辞不受,示意郭斌不必再提此事。
只是花荣看着城下的战局,心中嘀咕道:“此刻梁王麾下大将占了上风,我花荣若是放箭,那是抢功不说,也显不出我的本事来!”
“某得再看看,待到之后梁王麾下若是露出了败相,那某便来上一箭。一则显显某的本事,这第二嘛,也算是还梁王殿下一个人情。”
就此,花荣轻轻晃动着手腕,一对略有些狭长的丹凤眼微微半眯,死死地盯住了对面的战局。
只待时机出现,他便能在瞬间弯弓搭箭救人,到了那时,他也算是有了个投名状了。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倘若能够跟着这位梁王殿下离开这偏僻的南雄城,也算将来有了出路。
只见此刻场上打得难解难分,南雄城头以及刘理、山越两边都在为自家部将欢呼叫好,整个场面倒是热闹非凡。
可之前不听安排首接冲出去对阵,结果却灰溜溜回来的秦明,这会儿有些尴尬。
他这人本就是个傲气十足的家伙,之前石宝阵前叫骂,他当先而出,自然是因为相信自己的武艺、本事,顺便也想争一争功劳。
毕竟,如今刘理麾下人才济济,将领们一个比一个勇猛,不说辛弃疾、杨再兴等人身怀绝技,就是鲁智深、武松、杨志也是身手不凡,自己并没有必胜的把握。
他秦明要是不抓住机会多立些功劳,将来岂不是还得排在新人后面?
骄傲如他,这如何能忍?
可不曾想,对面那石宝实力压根不像是能出现在山越叛军当中的存在。
一柄劈风刀舞得是虎虎生风,招数倒没有多精妙,却胜在一个狠辣,多是军中厮杀招数,招招致命。
尤其对面那厮还不讲武德,居然拿流星锤偷袭,要不是之前梁王殿下阵前提醒了一声,秦明估计自己这会儿脑浆子都己经流一地了。
此刻的他,身痛心痛头也痛,看着端坐在马上,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看着自己的刘理,一张老脸顿时涨得通红。
哪里还有半点之前倨傲的模样,强忍住脏腑内传来的阵阵暗痛,首接滚落马下,单膝跪倒在地,羞愧的拱手抱拳请罪。
“末将技不如人,不敌石宝那厮,给殿下丢脸了,末将请罪!”
刘理看着跪在那儿的秦明,脸上面无表情,可心中却有了几分喜意。
秦明素来有股子傲气,如今借此机会敲打敲打,倒也是好事。
“秦将军,此战败了,倒也不是什么要紧事。你一番拳拳报效之心,孤不能视而不见,况且如今有伤在身。”
“赶紧下去疗伤吧,孤那里准备了上好的伤药,莫要耽误了诊治才是。将来若是有机会,孤再来欣赏秦将军的英姿!”
秦明闻言老脸彻底涨成了枣红色,拱手低头道。
“末将多谢殿下,将来定当誓死相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