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还在挣扎,只要【时间】还活着,我就能将希望传递给更多一如你一样的自己。
我脚下走的路或许不对,但我选择的路,没错。
就算我终将跪倒在这【命运】之下,你,你们,无数个我,总有一个在希望的传递中能从祂的注视下站起来,挺直腰板,打破这狗日的既定!
这就够了,哈,这就够了!”
看着放声呐喊、癫狂捶地的另一个自己,程实心中百感交集,但他知道不能再这么浪费时间了,推演法的持续时间有限,自己必须尽可能的从另一个世界汲取失败的经验,从而让前方迷茫的路变得踏实。
于是他问道,不,他收回了问题,目光坚定道:
“我还能帮你什么?”
伤疤程实一抬头,用一双通红的眸子盯着程实笑道:
“活着,活到最后打破既定,便是对你自己,对我,对所有已经失去希望的我们,最好的告慰。
我已经不值得你付出什么,趁着还有时间,我将我能说的通通告诉你。
我走错了路,给不了你指引,但却能将我的猜测说给你听。
听与不听,选择权在你,但就算听,也不要全听尽信,毕竟我终归是一个失败者。
其一,克劳恩的假面中一定隐藏着极大的秘密,这个秘密很有可能就是乐子神走上不归路的关键,也有可能是破局的钥匙。
你要相信祂绝不会坐以待毙,更不可能在没有任何希望的情况下着手反击,所以弄清楚祂身上发生了什么至关重要。
你还没有找到讥嘲之目,在我们的世界,讥嘲之目被【痴愚】的信徒们供奉在了一个叫做雷迪科尔的小镇上,那里属于第四百一十三号文明孤塔的势力范围,接下来你可以去那里碰碰运气。
至于最后一块拼图......
嘴哥告诉我,连他也不记得辨伪之鼻流落何处了。”
辩伪之鼻?
原来鼻子叫这个,可为什么你的嘴哥还会告诉你这些东西?
程实纳闷地在心里呼唤了嘴哥几声,又是毫无音讯。
“......”
他默默叹了口气,继续聆听。
“其二,【繁荣】或许不是最终的答案,但一定是最先置的条件。
以我的切身经历,以及与其他我们的相互印证,我总觉得【繁荣】陨落指向的不单单是【繁荣】本身,更不是【生命】,而是【沉沦】,是【污堕】!
还记得乐乐尔吗?
恐惧母树正在吸收寰宇的恐惧,并且随着【繁荣】的愈发强大,乐乐尔吸收寰宇恐惧的能力也在成倍增长,说到底,祂们母女二人终究是出于同枝。
可正是因为乐乐尔的发力,让我们整个世界都几乎失去了‘恐惧’......
或许凡人直面神明在你看来是一件蠢事,但我也是事后才后知后觉,那个时候的我们,早已在恐惧渐消的当下迷失了自我,变得极度的膨胀且自信。
当然,自信已经付出了代价。
所以听明白了吗,恐惧很重要,无论是想要找到更多恐惧派的助力,还是想让整个世界保持警惕,乐乐尔都必须死。
我猜,这也是另一个我们帮你除掉【繁荣】的原因,你回去之后需尽快确认乐乐尔会不会因为【繁荣】的陨落而......”
“祂已经死了。”
“嗯,那就好......嗯?”伤疤程实声音一滞,抬起头眨眨眼,“已经......死了?”
“是。”程实郑重点头,“正如你所猜测的,【繁荣】陨落让祂失去了根源,于是祂也陨落了。”
“......”
伤疤程实撇撇嘴,似乎在嫉妒程实的幸运,但随即他又开心起来,因为程实的世界越顺利,他所谓的希望便越“明亮”。
而当这份明亮的希望中还有自己一份助力时,伤疤程实咧嘴大笑,似乎觉得他所做的一切都不负这群朋友的信任了。
毕竟程实能活,他们,在那个世界就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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