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阮诗身上有一半流着李家的血,朕总要顾及一二。”
沈扶楹默然,善待忠臣之后,这是身为一个帝王必须要做到的。
毕竟得民心者得天下。
……
一番话下来,沈嗣敬渐渐有了想要宽恕阮诗的念头。
殊不知外面的上官翊早就听到了屋内的动静,他微微点了下头,示意陈正他要进去。
上官翊一把拿过凌峰手里的折子,袍子跟着他的步伐晃动。
“皇上,若是要饶恕阮诗,您不妨先看看这些。”
他的声音由殿外飘入殿内,声音虽轻,却勾起了沈嗣敬的疑心。
上官翊素来不管闲事,就算这次李薇从凌峰手里抢走了人也不至于他亲自跑一趟。
沈嗣敬打开奏折,里面的每一个字都足以让他治阮诗的罪。
沈嗣敬脸色微变,看向自己的女儿,“她竟然伙同林芳若给你下蛊?你现在怎么样?”
沈扶楹微微蹙眉瞪了上官翊一眼,她不曾想上官翊竟然将这件事情告诉沈嗣敬了。
“父皇,儿臣没事。”
沈嗣敬听了才微微放下心来,“你们婚期将近,嫁衣已经开始赶制了,抽个时间你去挑挑今年新进贡的珠宝,有喜欢的就都当做你的嫁妆。”
目光划向旁边的上官翊,“还有你,把手头的事情放一放多陪陪朕的楹儿。”
“是。”
沈嗣敬不慌不忙的从座位上起身,行至正殿,因为要通风的缘故,窗户和门皆是被打开的状态。
紧接着一道吃惊的声音涌入,“什么!八皇子长得像林丞相!”
凌峰像是听到了笑话,“这怎么可能啊,林丞相与良妃娘娘并无血缘关系,良妃与皇上的孩子怎么可能长得像他。”
“也可能是我看差了,不过我与殿下许久不曾见八殿下,那日一见真的惊到我了。”
身后传来一声轻咳,他二人立刻噤声了。
声音的主人来自上官翊,也不知道沈嗣听到没有。
可是沈嗣敬转头笑眯眯的对着他二人说:“至于阮诗,哪怕她是忠臣之后,朕也不会这样便宜了她,你们先退下吧!”
暗处他的目光变得阴沉,刚才的话他听到了。
自古君王多疑,这是通病。
不管真假,他势必要调查一番。
转眼就到了沈景琰大婚的日子。
太子大婚,宴请群臣。
整个皇城张灯结彩,红绸高挂,一片喜庆祥和。
沈景琰身着繁复精美的婚服,玉带束腰,头戴十二旒冕,每一丝针线都能看出皇上与皇后对太子大婚的重视。
朝臣们按品级有序步入宴会厅,言语间不断恭喜程将军。
宴会上,乐声悠扬,舞姬轻旋,都在庆贺着太子大婚。
沈景琰与朝臣们饮了几杯,便不知去向了。
沈扶楹身为沈景琰的亲妹妹自然是要多费心思,赫连衔月抱病只是过来看了看,便离开了。
她百无聊赖的坐在一旁嗑着瓜子,一道慌忙的身影冲了进来。
阿彩一脸着急的模样,附在沈扶楹耳边,“殿下不好了!”
沈扶楹将瓜子皮扔到桌子上,抬起眼皮看着舞姬从她眼前走过,“怎么了?慌慌张张的,你家殿下一没病二没灾,怎么就不好了。”
阿彩着急的说:“不是…殿下,您就别开玩笑了,出大事了!”
“太子他…”
沈扶楹回头看着头上冒出细汗的人,“他怎么了?”
阿彩凑上前,“太子喝醉了,进错了房间。”
她笑了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阿彩这丫头心里真的一丁点事儿都藏不住,“进错了让下人将皇兄送回去就是了,慌什么,又没耽误吉时。”
“屋里不光太子…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