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楹打量整个禅房,此刻才觉得肩膀、手臂带着酸痛。
肩膀处传来的刺痛迫使她掀开了衣服,肩膀已经被勒出了血痕。
皇宫内。
所有人都不得进入皇帝寝宫,只有沈景琰在侍疾。
实际上是整个皇城都被沈景琰控制了。
“来人啊!来人!”
沈嗣敬虚弱的声音在寝殿响起,可是没有任何人回应他。
一道人影挡住了他的视线,是沈景琰。
沈嗣敬气急败坏的半趴在榻上,“你这个逆子!”
“怎么能如此大逆不道!”
沈景琰穿着太子服制,嘴角挂着春风得意的笑,“父皇,若是你不拍人去查那件事情,或许儿臣会好好在您膝下尽孝,可您为什么要去查呢?”
沈嗣敬愤恨的说:“那是你亲皇弟啊!”
沈景琰平淡一笑,带着些许释然,“那又如何!他生来就是要跟我抢皇位的!不像楹儿,生来就是公主,儿臣还能用她来换取边疆太平!”
沈嗣敬被气的直拍床板,却拿他没有办法。
“父皇之前许诺要将太子之位传给政儿,难不成是忘记了?是父皇的爱害死了他!”
沈景琰继续说道:“对了,良妃和那个孽障已经被儿臣丢进天牢了,还有丞相…丞相府已经围起来了。”
他的眸中带着狠戾,“只有皇妹还没有下落…父皇…您安心走吧。儿臣一定会找到皇妹的…”
门口传来茶杯碎裂的声音,沈景琰一回头便看到赫连衔月呆呆的站在那里。
赫连衔月颤抖着声音才问出口,“是你做的?政儿是你害死的?琰儿…皇上说的是真的吗?”
沈景琰看到赫连衔月的时候有些震惊,显然是并未做好让赫连衔月知道的准备。
沈景琰的脸色瞬间凝固,目光停留在赫连衔月颤抖的身影上。
他缓缓走近赫连衔月,“母后……”沈景琰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您不该来这里的,等父皇驾崩,您就是太后了…”
他伸出手,似是想触碰赫连衔月,却又在半空中停下。
赫连衔月的眼泪终于决堤,顺着脸颊滑落,“你怎么能骨肉相残!那本宫这些年到底在做什么!本宫那样对楹儿…把所有的怨气发在她身上…到头来却是你害死了自己的亲弟弟!”
沈景琰抬眸,“母后…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与父皇偏心,妄图将整个江山交给一个尚未出世的皇子,与其他长大了与我骨肉相残,提前终结他的生命,儿臣又有何错?”
赫连衔月不可置信地看着沈景琰,这就是她倾尽心血抚育的好儿子。
从头至尾…都在算计皇位…
“不是这样的!”
“那不过是本宫与皇上一句玩笑…你为何心胸如此狭隘?”
她颤抖着后退几步,每一步都像是踏在锋利的刀刃上,痛彻心扉。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却掩盖不了那双充满失望与痛楚的眼眸,“你为什么要这样?”
她伸手捂住胸口,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碎裂开来,是多年来的母爱与期望,在瞬间化为泡影,突然恍然大悟,“所以你父皇的病是因为你?”
沈景琰瞥了一眼龙榻上的人,“儿臣还没有那么大胆子,父皇这是发现良妃私通丞相,急火攻心,应该也没几日了,母后要不要好好陪陪父皇?”
赫连衔月的声音哽咽,“你说什么?私通?”
沈景琰消息封锁得很快,赫连衔月并不知情,“对啊,八弟是林素的儿子,儿臣已经将丞相府围起来了。”
她的身体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倒下。沈景琰想要上前搀扶,“你别过来!”
他的动作被赫连衔月的声音遏制住,动作直接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