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些的小托马斯大脑一片空白,他看着托马斯不再年轻的脸,又看向玛莎妆容遮盖下依然明显的疤痕……
父亲?母亲?
小托马斯不知所措地愣住,他从来没有想到过父母还活着的情况,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亲眼看到他们。这种意料之外的事情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玛莎眼睛含着泪走到了病床边,她看着小托马斯依然微微抽搐的身体,转头皱眉看着摘下了面罩的托马斯:“你不是医生吗!”
骨骼已经基本长好,小托马斯松开了紧握着小腿的手:“这条腿已经好了,不必担心。”
清晰的手掌形状的淤青留在小腿上,然后眨眼间消退下去。
“为什么用这种办法来恢复,”摘下战术手套小心地摸着小托马斯的一截小腿,尽管难以置信,但他还是确认了这种方法对拥有超强自愈能力的小托马斯来说非常高效。
拥有了堪比利爪的自愈能力,小托马斯不必去考虑锤子砸碎的骨骼如何拼接,只要它们待在相对正确的位置,他的身体就能自动恢复到最佳状态。
“我已经躺了太久,”容忍这副孱弱的身体也太久,“如果可以的话,能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吗?”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托马斯和玛莎,况且,还有一条腿依然畸形地弯曲着。
不止是小托马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父母,他的父母同样不知道该怎么与他相处。不像布鲁斯,小托马斯在不认识他们的时候就被抢走,而他们不仅没能把他找回来,还让他在他们眼皮底下遭受了长达二十三年的折磨。
爱和愧疚,爱和悔恨,爱和疼惜。
当这些共生时,托马斯和玛莎同样无措。
玛莎捡起地上染血的锤子,刚转身走了一步就被一只细瘦的手拉住了衣角。
“能把它留下吗?”他是为了恢复剩下的右腿,才让看起来并不赞同他这样做的玛莎和托马斯离开,“这里没有别的工具了。”
还没迈出脚步的托马斯停下来。
他和玛莎的孩子似乎已经对施加在他身上的痛苦习以为常,但正是这种习以为常,才让他更加心痛。
“我和玛莎带你去医院,那里有专业的设备,无痛的手术,”托马斯尝试说服小托马斯,“如果担心身体的异常被发现,我们可以购入医疗设备,自己准备手术。”
“用手术的方式锯开扭曲的腿骨吗?”小托马斯不理解地看着他,“有什么不一样呢,我不在乎痛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