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好歹是亲生的，等明天再继续教规矩。

等一行人吃过夜宵，也给狼王准备了些吃食，酆渊隔着一段距离看向已经解除精神力禁锢的项圈。

狼王也在看他，趴在那里静悄悄的，最后瞧着酆渊站起身，朝外走去。

狼王等了一会儿，才将窝在身侧睡得东倒西歪的小狼崽扒拉开，起身跟上去。

一人一狼前后脚走着，一直到了某处，酆渊停下，转身低头去看隔了几步外的狼王。

谁也没说话，一人一狼站在月光下，四周是空旷的草地，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就这么瞧着，最终以狼王最先有动作，它两个前肢慢慢跪趴下来，俯首称臣。

不仅是因为救命之恩，还有兽王对狼王一脉天然的压制，如果不是这次它唯一的幼崽被抓，它不会违背约定离开领地。

酆渊静静瞧着这一幕，像是明白它的意思，缓缓开口：“喊你过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当年的约定，不再作数。”

狼王意外抬起头，显然颇为意外，想到祖辈定下的契约，可就这么算了？

狼王：“嗷呜？”为什么？

就算如今他们这一脉和兽王这一族硕果仅存，但它们不会主动背叛，依然可以被兽王驱使。

酆渊抬起头，望着皎洁的月光，嘴角扯了下，不知是自嘲还是嘲讽当年立下这种规矩的先祖，他也没瞒着狼王，左右这一族如何，对他而来，并没什么不同。

“原因很简单，我活不久了。我死后，我这一脉……至此断绝。”

狼王怔在那里，久久没能回神，直到被兽王扶起来，它僵立许久，望着兽王周身澎湃的精神力，可怎么会？

仔细去分辨，的确能感受到一股不祥的气息弥漫在兽王四周，只是一直被兽王压制着，它这才没最开始发现。

狼王仰着头，久久没能发出一点声响。

酆渊并不在意，他前往荒星前，已经做好准备，更不要说如今情况比他预期的要好。

“但同样的，你要想清楚。离开领地，今晚这种事依然会发生，但不管你选择是否离开领地，当初的禁锢与约定，不必遵守了。”

他死后，狼王就算是要违背约定，依然可以无所顾忌。

如今，不过是他单方面不愿意履行有关这一脉有关的一切。

酆渊离开后，狼王久久没有回神，不知是因为兽王命不久矣，还是狼王一脉重获自由，它仰起头对月长嚎，但隐约能感受到悲鸣……

小狼崽睡梦中，像是感受到这种情绪，呜呜咽咽的小声哭泣，让何星煦经过时心里难受，走过去，把小家伙抱在怀里低声哄着，没多久小狼崽再次睡熟。

何星煦看向落地窗外久久没有停止长嚎的狼王，竟是听着心头酸涩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