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先生,若若就住这间房。_d.i.n/g.d`i-a_n/s¢h!u.k¨u\.?c.o/m?”
赫连玥在一扇紧闭的卧室门前停住脚步,纤细的手指搭上门把,轻轻拧开。
门轴转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打破了走廊的寂静。
门缝开启的瞬间,一声压抑、带着哭腔的呓语如同冰冷的针,直直刺入傅西城的耳膜,攥紧了他的心脏。
那是西西,他的西西,在梦魇中痛苦挣扎的声音。
傅西城的心猛地一沉,其他思绪瞬间抛诸脑后,他几乎是撞开赫连玥,几个箭步便冲进了昏暗的卧室。
昏黄的壁灯下,他第一眼就捕捉到了床上那个小小的身影。
傅南汐蜷缩在宽大的被褥里,额发被冷汗浸透,湿漉漉地贴在苍白的小脸上。
她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剧烈颤抖,仿佛在与无形的恐惧搏斗。
小小的身体不安地扭动着,薄唇开合,一遍遍发出破碎而揪心的呼唤:
“爸爸……爸爸……”
那微弱却清晰的呼唤,像滚烫的烙铁烫在傅西城心上。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和狂喜瞬间冲上眼眶,激得他眼前一片模糊。
多少个日夜,他以为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人这样呼唤他,这声“爸爸”是他失而复得的珍宝,此刻却裹胁着女儿的痛苦,将他的心揉得生疼。
“西西!”
一声低吼,饱含着失而复得的恐惧和刻骨的疼惜。
傅西城冲到床边,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
他没有丝毫犹豫,俯身,张开双臂,小心翼翼地将那滚烫颤抖的小身体整个儿拥入怀中。
他的动作是那样轻柔,仿佛捧着的不是孩子,而是一碰即碎的稀世琉璃。.1-8?6,t¢x,t′.\c?o¨www.
他调整着姿势,让女儿汗湿的小脸紧紧贴在自己坚实的胸膛上,感受着那微弱却真实的心跳。
他用指腹,用自己昂贵的西装袖口,极其轻柔地擦拭着女儿脸上冰凉的汗水,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安抚的力量:“别怕,爸爸在这里。爸爸在呢。”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承诺,“爸爸会保护你。不会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
这句话,是对女儿的誓言,也是对自己灵魂的鞭笞。
赫连玥紧随其后,脸上适时堆砌起浓得化不开的“担忧”。
她似乎完全忘了分寸,紧贴着傅西城屈起的膝盖,直接坐在了床边,身体几乎要挨上他。
她倾身向前,目光“焦灼”地锁在傅南汐痛苦的小脸上,语气急促而充满“自责”,“若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让家庭医生火速赶来,里里外外检查了个遍,硬是查不出半点问题。看她这么难受,我这心都揪成一团了……实在没办法,才这么晚打扰你。”
她顿了顿,抬眼看向傅西城紧绷的侧脸,声音里带上恰到好处的“歉意”,“傅先生,这么晚打电话叫你过来,没……没打扰到你和苏小姐吧?”
她的表演堪称滴水不漏,每一个眼神,每一丝语调都精心设计过。
傅西城并未拆穿这虚伪的关心。
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怀中的女儿身上,大手在她瘦弱的脊背上规律地轻拍着,试图驱散梦魇的寒意。
他头也没抬,声音淡漠却字字如冰锥,刺向赫连玥刻意营造的暧昧:“赫连小姐言重了。西西是我和晚晚的女儿。为了她,赴汤蹈火,都是我们为人父母的本分。*x-i,n_x¨s¨c+m,s^.¢c\o′m\”
话音未落,他借着给怀中的西西调整一个更舒服的睡姿,膝盖不动声色地向外移开几分,拉开了与赫连玥之间那令人不适的距离。
赫连玥像是浑然未觉这微小的排斥,依旧保持着那副忧心忡忡的姿态,紧紧依偎在床边。
从某个角度看过去,昏黄的灯光勾勒着傅西城抱着孩子的伟岸身影和她刻意靠近的剪影,竟诡异地透出一种“一家三口”的静谧假象。
听着傅西城那低沉醇厚、饱含父爱的声音,赫连玥微微垂下了眼帘。
在那浓密的睫毛掩盖下,翻涌着的是近乎疯狂的占有欲和势在必得的决心。
傅西城,这个名字对她而言早已超越了简单的爱慕,更像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执念。
心底有个声音在疯狂叫嚣:得到他!
必须得到他!
他是她的!
他就应该娶她。
他们才应该在一起。
而有了他怀中这个小贱种。
赫连玥的目光落在傅南汐沉睡的小脸上,一丝阴冷的寒光稍纵即逝——有了她,傅西城,只能是她的囊中之物!
傅西城温声细语地哄着,低沉的嗓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流淌。
他尝试着哼起一首简单而温柔的曲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