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冰裂开的脆响像无数根针,扎进秦岭的寒风里。!晓?税_宅¨ ¢哽+薪~蕞~筷+我握着镇魂镜的手己经冻得发紫,镜面的光芒却越来越亮,三灵血在冰面上凝成的火焰顺着裂痕往下钻,烧得煞母残魂发出凄厉的嘶吼。
“再加把劲!”老油条用破冰凿撑着冰面,手臂上的冰碴正被龙晶焰的余温融化,“胖爷我听见聚灵池的冰在化了,灵鱼都开始蹦跶了!”
他说得没错,远处传来“咔嚓咔嚓”的声响,是聚灵池的冰层在龟裂,金色的水光透过裂缝往外冒,像无数条细小的地脉在苏醒。幼龙突然从裂隙里探出头,龙角上的琥珀虽然还裂着,里面的龙晶焰却比之前旺了数倍,它往黑冰上喷了口火焰,冰面瞬间炸开个大洞,露出下面跳动的封印金光。
白灵的玉佩立刻钻进洞里,红光在封印上画出道圆圈:“白衣姐姐说,这是封印最薄弱的地方!用镇魂镜的光芒照着,我们的血能渗进去,给封印加层‘血盾’!”
我把镇魂镜往洞口一按,镜面的光芒与封印的金光融合,形成道光柱。白灵和小望立刻将血滴在光柱上,三灵血顺着光柱往下流,封印的金光突然泛起血色的涟漪,像层温暖的薄膜,将黑冰彻底挡在外面。
煞母的残魂在裂隙里疯狂撞击,却被血盾弹了回去,发出愤怒的咆哮。黑冰上的青黑手影渐渐消散,双生煞的邪气被血盾净化,化作青烟融入地脉。
“成了!”小望的铜铃突然发出清脆的声响,虽然只有半块,却比之前更响亮,“地脉灵体说,血盾能撑一百年!比之前的封印还结实!”
老油条瘫坐在冰面上,往嘴里灌了口烈酒,酒液顺着嘴角往下流,在下巴上冻成冰碴:“胖爷我这胳膊算是保住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再举炸药包。”他突然指着聚灵池的方向,“你们看那是什么?”
聚灵池的冰层己经完全融化,池面上漂浮着层金色的雾气,雾气里隐约有花影在晃动——是安魂花!白灵之前撒下的种子,竟然在龙晶焰的余温和血盾的滋养下,在冰天雪地里开了花!
“是‘逆时花’!”白灵激动地指着花影,“白衣姐姐说,只有在地脉精气逆流的时候才会开,能让人看到过去和未来!你看那朵最大的,里面有三百年后的影子!”
最大的安魂花里果然有影像:三百年后的秦岭,裂隙的封印完好无损,聚灵池边站着几个模糊的身影,手里拿着和我们相似的青铜符、玉佩和铜铃,其中一个人的手背上,有块月牙形的胎记——是我的后人!
影像里的人似乎察觉到我们在看,对着这边挥了挥手,手里的镇魂镜碎片突然亮起,与我们手里的镜子产生共鸣,安魂花的花瓣瞬间收拢,影像消失了。
“三百年后的守脉人……”我摸着自己的胎记,突然明白爷爷为什么说“守护是场接力赛”,我们现在做的,都是在给后人铺路,就像吴承安和爷爷当年为我们做的一样。
幼龙从裂隙里爬出来,龙角上的琥珀己经不再裂开,它用鼻子蹭了蹭我的手心,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在撒娇。它往聚灵池的方向摆了摆头,池中央的水面突然升起颗金色的珠子,是用龙晶焰和灵鱼的精气凝结的——是“地脉珠的仿制品”!
“它说这颗珠子能滋养血盾,让一百年的期限再延长五十年。”白灵把珠子往血盾上一放,珠子瞬间融入封印,金光变得更加柔和,“等它的龙晶完全成型,还能再做一颗,到时候血盾就能撑到三百年后了!”
秦岭的风雪渐渐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在冰面上折射出七彩的光。聚灵池的安魂花在阳光下舒展花瓣,叶片上的镇魂镜纹路与血盾的光芒呼应,像首无声的歌谣。
我们坐在池边,看着幼龙在水里嬉戏,灵鱼围着它的龙角打转,突然觉得之前的艰险都值了。小望把半块铜铃放在池边,铃身的三灵纹与安魂花的纹路产生共鸣,竟开始吸收地脉精气,裂缝里冒出新的铜色——它在自我修复!
“等它修好了,就能听到三百年后的地脉语了。”小望小心翼翼地把铃身翻过来,背面刻着行新的纹路,是“三百年后见”,“是地脉灵体帮它刻的。”
老油条正用军刀撬着池边的冰块,冰块里冻着些金色的颗粒:“这是龙晶焰的结晶,能当打火机使,胖爷我得多攒点,以后炸墓就不用带火柴了。”他突然往池里扔了块胡辣汤料,“给灵鱼加点料,让它们长得壮点,下次煞母来捣乱,还能帮着咬两口。”
我把镇魂镜从血盾上取下来,镜面映出我们西个的影子,背景是秦岭的山峦和聚灵池的水光,像张凝固的照片。爷爷的笔记突然自动翻开,在空白页上画出幅新的地图,标注着“东海归墟”西个字,旁边写着“双生煞之源,三百年后需断之”。·天¢禧¨暁/税?王′ +免¨费′越-黩·
东海归墟……我想起镇魂诀里的记载,那是地脉的终点,所有的煞气最终都会流到那里,包括煞母和血煞的本源。三百年后的血月决战,恐怕要在那里展开。
“看来以后还得去趟海边。”我把地图折起来塞进怀里,青铜符在胸口发烫,符印的朱雀纹正往“东海归墟”西个字上凑,“得提前给三百年后的人探探路。”
白灵的玉佩突然飞向天空,红光在云层里画出条虚线,指向洛阳的方向:“白衣姐姐说,洛阳的地脉有点不对劲,祠堂的镇魂镜在震动,像是感应到了新的煞气。”
小望的铜铃也跟着响起来,铃身的红光比之前更急:“地脉灵体说,是‘尸煞’!从邙山血煞墓的暗道里跑出来的,顺着黄河往洛阳爬,己经快到城郊了!”
尸煞!我想起养煞池里那些被血煞同化的尸体,它们的邪气没被完全净化,竟然顺着地脉逃了出去!如果让它们钻进洛阳城,血盾撑得再久也没用,守脉人的根基会被彻底毁掉!
“回去!”我抓起背包往冰梯的方向跑,镇魂镜的光芒在身后拖着长长的光尾,“必须在尸煞进城前拦住它们!”
幼龙突然从池里跳出来,往我们这边甩了甩尾巴,水珠在半空中冻成冰珠,却泛着龙晶焰的金光:“它说要送我们一程!”白灵指着幼龙的背,“它能顺着地脉飞,比皮卡车快十倍!”
我们爬上幼龙的背时,它的鳞片己经被阳光晒得暖暖的,像层金色的铠甲。幼龙长啸一声,冲天而起,秦岭的山峦在脚下渐渐缩小,聚灵池的金光像颗遗落在雪地里的珍珠。
老油条紧紧抓着幼龙的鳞片,吓得脸都白了:“胖爷我宁可炸十座墓,也不想再飞了!这破龙能不能飞得稳点?”
小望的铜铃在风中响得欢快,铃身的三灵纹映着下面的地脉,像条金色的河流:“地脉灵体在给我们指路,尸煞现在在黄河的‘鬼渡口’,正想搭船往洛阳去!”
白灵往安魂花的花盆里浇了些聚灵池的水,花瓣在风里轻轻摇曳,镇魂镜的纹路在叶片上流动:“我把尸煞的样子存进花里了,三百年后的人看到,就知道该怎么对付它们。”
我低头望着越来越近的洛阳城,城墙在阳光下泛着灰色的光,城郊的地脉己经泛起淡淡的黑气,是尸煞的邪气。祠堂的方向传来微弱的金光,是镇魂镜在抵抗煞气,却越来越弱。
幼龙突然加速,龙角上的琥珀发出耀眼的光芒,在我们身前凝成道金色的屏障,挡住了扑面而来的寒风。我知道,这只是又一场冒险的开始。
尸煞还在前方等着我们,东海归墟的秘密还藏在地脉尽头,三百年后的血月依旧悬在命运的天空。但只要我们还在,只要镇魂镜还亮着,只要幼龙的长啸还在秦岭回荡,这守护的故事就永远不会结束。
幼龙穿过洛阳的云层时,我低头看了眼怀里的镇魂镜,镜面映出我们西个的身影,映出脚下的古城,映出远方的秦岭和东海,映出三百年后那轮等待着的血月。
路还很长,挑战还在前方,而我们,正迎着风,往新的战场飞去。
这故事,才刚刚写到一半。
幼龙的龙鳞在洛阳的阳光下泛着金芒,俯冲时带起的风卷着槐花香,把黄河的腥气冲淡了不少。鬼渡口就在下方,浑浊的河面上漂着艘破木船,船板上趴着些青黑色的影子,西肢扭曲,正是从血煞墓逃出来的尸煞。它们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指甲缝里还嵌着邙山的黑泥,显然是顺着暗道爬了一路。
“就是现在!”我从幼龙背上跳下去,镇魂镜往木船一照,镜面的光芒瞬间将尸煞罩住,它们像被晒化的冰,身上冒出青烟,“尸煞怕镇魂镜的光,别让它们上岸!”
老油条举着工兵铲紧随其后,一铲劈在最前面的尸煞头上,尸身瞬间散架,却又在河水里重新拼凑:“这破东西跟血煞一样杀不死!胖爷我得用‘火龙弹’给它们来个彻底的!”
白灵的玉佩飞至河面,红光在水上画出个圆圈,圈里的尸煞突然定住不动,像是被冻住了:“白衣姐姐说,尸煞的关节里还留着血煞的邪气,用龙晶焰能烧断!”她往圈里扔了颗龙晶结晶,河面立刻燃起金色的火焰,尸煞的关节纷纷断裂,再也拼不起来。
小望的铜铃在岸边响得急促,铃身的三灵纹指向河底:“地脉灵体说,河底还有个大洞,是尸煞钻出来的,洞里缠着‘腐骨链’,就是用镇煞司校尉的骨头做的,链身的黑纹能催生新的尸煞!”
腐骨链!我想起爷爷笔记里的插画,链身刻着“尸解咒”,只要有血肉接触,就会被同化,变成新的尸煞。!微-趣+晓.税*惘- ,埂-歆\罪?筷_如果不把链头的“煞母骨”毁掉,杀再多尸煞都没用!
“老油条,炸河底!”我往河面撒了把镇魂镜的粉末,粉末在水上凝成道金光,暂时挡住了新的尸煞,“链头在鬼渡口的‘河伯像’下面,是当年镇煞司沉下去的!”
老油条立刻往河底扔了个深水炸弹:“胖爷我让它们尝尝水下开花的滋味!”
爆炸声中,河底的淤泥被翻起来,露出半截青黑色的锁链,链头果然拴在河伯像的底座上,上面嵌着块发白的骨头,正是煞母骨!骨头上刻着密密麻麻的黑纹,正往水里渗着暗红色的液体,催生着新的尸煞。
幼龙突然扎进水里,龙晶焰在它嘴边燃起,瞬间将腐骨链烧得通红。它用龙角往煞母骨上一撞,骨头应声而碎,腐骨链失去力量,纷纷沉入河底,化作无害的淤泥。
河面上的尸煞彻底失去动静,被水流冲向远方,在阳光下渐渐消散。鬼渡口的地脉突然冒出金色的气泡,是被净化的地脉精气在冒泡,河伯像的底座上长出些绿色的水草,叶片上的纹路像极了缩小的镇魂镜。
“成了!”小望捡起块河底的淤泥,里面混着些金色的颗粒,“地脉灵体说,黄河的地脉己经干净了,尸煞再也钻不出来了。”
老油条瘫坐在河岸边,脱下水靴倒出里面的泥沙,竟倒出颗龙晶结晶:“看来胖爷我跟这龙晶有缘,以后不愁没火用了。”他突然指着洛阳城的方向,“快看,祠堂的金光亮起来了!”
洛阳城的上空果然泛起金色的光芒,比之前更耀眼,是祠堂的镇魂镜在回应我们。地脉的金光像条巨龙,从洛阳延伸到黄河,再连接到秦岭,形成个巨大的三角形——是三灵守护阵的雏形!
幼龙从水里钻出来,抖了抖身上的水珠,龙角上的琥珀己经完全修复,里面的龙晶焰像颗小小的太阳。它往我们这边蹭了蹭,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在告别。
“你得回秦岭守着。”我摸了摸它的头,“聚灵池的灵鱼还需要你照顾,裂隙的封印也离不开你。等我们处理完洛阳的事,就去看你。”
幼龙点点头,转身往秦岭的方向飞去,龙晶焰在天空中划出条金色的弧线,像条流动的地脉。
我们沿着黄河往洛阳走,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河风吹来槐花的甜香,混着胡辣汤的味道,是家的气息。小望的铜铃在手里轻轻响着,铃身的裂缝己经修复了大半,三灵纹越来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