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在钟禹白身上的纱布浸染了血，后背上有两个僵尸牙咬出的血洞，以前的伤疤被扒掉，血肉模糊。</p>

手臂旧伤加新伤，几乎没有一寸好的肌肤。</p>

手腕上作为暂时支架的竹子断了，手腕处青肿变黑，渗出一丝黑色的淤血。</p>

百源老人在钟禹白的旁边蹲下来，手指放在钟禹白手臂伤口的上方，端详数秒，脸色凝重：“尸毒和瘟疫的病毒结合，毒性已经蔓延到肩膀，如果蔓延到心脏，无可救药。”</p>

龙衡的肩膀一紧，那张过分冷峻英挺的脸瞬间煞白，露出无法掩饰的惊慌，他冰冷暴戾的视线定在百源老人的脸上，薄唇硬邦邦地挤出两个字：“救他。”</p>

没有说任何威胁的话，但眼神却是明晃晃地警告百源老人和所有人，救不活钟禹白，他要所有人陪葬。</p>

这时百源老人无法责备龙衡的无礼，他在龙衡戾气、暴躁、狂怒、几乎是破釜沉舟的眼神里看到了隐藏的恐惧。</p>

在龙衡心里，这个少年怕是比他自己还要重要得多。</p>

“我能救他，但现在没有药。”百源老人缓缓开口道，他从布袋里拿出一张黄色的符纸，揉成一团塞进钟禹白的嘴里。</p>

对上龙衡怀疑的视线，百源老人解释：“喂他吃下去，能暂时封住毒性，出去之后我再用药给他治。”</p>

龙衡低头一看，符纸还在钟禹白的嘴里含着。</p>

他从背包拿出矿泉水，拧开瓶盖，长臂从钟禹白后脖子绕过去，将人环在怀里的同时轻轻捏住钟禹白的嘴巴，稍微用力把钟禹白的头仰起来。</p>

另一只手握着矿泉水，把瓶沿贴在钟禹白的唇瓣上，轻轻地把水倒入他的嘴里。</p>

钟禹白下意识地吞咽，喉结上下微微一动，将符纸吞了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