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绍离再一次清醒的时候，睁开眼睛已经是深夜，闻着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他知道自己此时此刻正在医院里面，刚想动了动，就看见顾城枕在自己的床旁边，窝在双臂之间。</p>

看了看窗外，外面一片漆黑，应该是晚上了吧。</p>

他回想着自己晕倒前的画面，头又渐渐开始有些刺痛，他不敢再去想。</p>

似乎是察觉到一点点动静，顾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他看到杜绍离坐在床上，眼睛望着窗外，他心里一喜，他的绍离醒过来了。</p>

“绍离，你醒了。”</p>

杜绍离回过头，他看到了顾城眼底那一圈深重的黑眼圈，看样子这几天顾城也是没有好好休息，他不由得觉得愧疚。</p>

像他这样的人只会拖累别人。</p>

“我睡了多久？”</p>

顾城看到杜绍离能够醒过来，一下子来了精神，“三天，我让医生给你打了镇定剂，让你多睡了几天。”</p>

镇定剂……</p>

杜绍离忽的意识到，这些天他都没有吃药，所以才会在那个时候发作了，他有严重的抑郁症，甚至还有自残的倾向。</p>

“顾城，我……”</p>

杜绍离刚想说什么，顾城就先一步止住了他接下来想要说的话，他摇了摇头，凑近杜绍离，“绍离，别说了。我都知道了。”</p>

杜绍离心里一颤，指尖微微颤抖着，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和原来一样和顾城相处，如今发现有些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和原来自己预想的一模一样。</p>

“我有病，我控制不了我自己。”他难受地用双手狠狠扯着衣服，牙齿咬得嘴唇充血。</p>

当初也就是因为精神问题，他将所有的钱都给了医院，然后把杨帆送进医院里一段时间，他想要调整自己的状态。</p>

然而，一闭眼就脑海之中就是那熊熊烈火吞噬了的房子，耳边一声声敲门声震耳欲聋，他只能缩在角落里面，默默地看着天花板发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