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万年前的修真界梦魇，在他看来，什么都算不上。</p>

此刻苏暝展现出的气息，仅仅相当于六道仙门的大乘修士，不过是路边一条。</p>

哪怕是万年之前，此魔刚刚降临的巅峰状态，其威势也不如张太一此刻在天外渡的无量量劫。</p>

“轮回大道，堂皇与诡秘共存，这方天地剧变之后，它早已被扭曲得面目全非，连老子都难窥门径。”</p>

剑祖冷笑：“不过，你只凭这点鬼蜮伎俩，就敢在老子面前放肆？”</p>

铮——</p>

第二剑，应念而出！</p>

这一剑，比方才更加内敛，出现的瞬间，整个仙界碎片仿佛被投入了凝固的琥珀之中。</p>

瞬间贯穿苏暝的剑光只是表象，剑道法则将这里的一切大道彻底镇压、粉碎！</p>

苏暝的身影再度化作齑粉，消散无踪。</p>

剑祖的眉头却依旧没有舒展。</p>

他还是没能发现苏暝的一丝魂魄。</p>

这不是分身，这更像是本体张太一的【过去未来万法身】，是以更高层次的力量，从这方天地强行薅来的羊毛。</p>

张太一用的是时空长河的力量，这个，像是从轮回中取到的，已死之人的力量。</p>

怪不得，自己方才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一丝属于真正的，早已死透的“剑祖”的气息。</p>

只是，他到底想干什么？</p>

剑祖思索之际，又一位苏暝从混沌中踏出，气息比上一次更加衰弱。</p>

“呵呵，一力破万法，真是厉害。”</p>

苏暝仿佛没看到剑祖那噬人的目光，自顾自道：“但这份力量可不是你修炼出来的。”</p>

“你不过运气好，侥幸得了一点大罗遗产，这才有如此伟力。”</p>

“虽然你此世无敌，操控五域，整个修真界都是你一个人说了算，但终归是个本地土著，命运锁定，眼界也浅。”</p>

“想上桌成为下棋的人，你还不够资格。”</p>

“你顶多是个搅局者罢了。”</p>

苏暝的声音转冷：“现在，你可以退场了。”</p>

“送我退场？”</p>

剑祖闻言，狂暴的剑意冲霄而起，他笑的猖狂：“有趣！有趣！成道以来，从未有人敢和老子这么说话！和张太一说话不过算作自言自语！”</p>

“老子还未入轮回，那轮回之力便不过如此！”</p>

“这几息之间你都被老子斩了几回了？老子都不知道你到底来干嘛的？”</p>

“那是自然。”苏暝笑着点头：“现在的你，的确是天下无敌，而我降界之后，再无可能回到全盛时期，自然不会是你的对手。”</p>

“不过，送你退场这件事，我也谋划了好久。”</p>

“比如这方仙界碎片。”</p>

说话间，苏暝的气息又是衰落几分。</p>

“嗯？”</p>

剑祖皱眉，眼前没有任何危险，灵觉也没有丝毫反馈，但理智让他感觉不太对劲。</p>

这时，就见苏暝又牵出了一道难以探明的大道气息。</p>

虽然看不见，摸不着，却不耽误剑祖判断出，那是【因果】。</p>

【轮回】、【因果】，这些连他都无法触及的大道，却尽在苏暝的掌控。</p>

也就在这一刻，席卷了整个仙界遗址，粘稠如墨海的魔气，竟于刹那间骤然一空！</p>

魔气褪去，其下掩盖的是浩瀚如海的精纯仙气！</p>

轰然一声巨响，这方本就摇摇欲坠的仙界遗址彻底崩碎开来！</p>

混乱的虚空中，海量的仙气化作一道通天彻地的洪流，被苏暝以一种剑祖无法观测的方式，尽数打入了他的体内！</p>

这万年来，张太一和剑祖等人炼化了一座又一座仙界碎片的仙气，仙气本源继续积蓄完成，此刻又被灌入这些，瞬间便冲破了某个临界点！</p>

剑祖面色剧变。</p>

他感知到，一股在此界消失了万年的超脱之意，此刻轰然降临，将自己彻底笼罩！</p>

苏暝的气息几乎消失不见，他幽幽道：“修士所求，不过登仙，张太一，你也在此界无敌了万年，我也无法伤你分毫。”</p>

“让我送你飞升吧。”</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