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怜懒得等马车,三下五除二就把马单独卸出来。
“青竹,我等不了马车,先走一步。”
青竹望着在马背上驰骋的太女殿下,几乎瞬间就像她一样赶起一匹快马,追随在云怜身后。
云怜到达公主府时,向来热闹的地方,此刻大门紧闭,里面几乎没有一丝声音传出。
青竹追上,就朝门房喊。
看见云怜出现的那一刻,整个公主府沸腾。
可短暂的喜悦过后,是巨大的悲伤。
云怜眼睛很尖,几乎眨眼之间就看出整个公主府兵力,都集中在某一处。
云怜有预感。
兰寒很有可能就在那里。
果不其然。
巨大而晶莹剔透的水晶冰棺里面,兰寒静静躺在里面,了无生机。
从衣服之中透出来的肌肤,上面缝着密密麻麻的针线。
就像是被撕裂成很多块的碎布,被人强行拼凑在一起。
诡异而难看。
可云怜觉得他一点也不丑。
看见云怜身影出现,另外三个皇夫也几乎立刻红着眼。
齐齐跪在云怜身侧。
“太女殿下,我们有罪。”
云怜把手伸进冰棺之中,触摸着他冰凉的体温。
“从现在开始,我要你们原原本本,把关于兰寒所做的一切都说出来。
如果谁胆敢有一分隐瞒,就给我滚出公主府,以后再也不许回来。”
三人泪流满面,却谁都不敢先开那个口。
兰寒的离开,是他们所有人都没有想过的。
“你的身体出现变故,兰寒翻遍所有医书都找不到解决办法。
而且你……身体总是被邪祟抢占,兰寒看不得她们用你的身体,去行那些事。
我们怎么也想不到,他最后竟然那么傻,背着我们所有人一跪一叩首爬完九千阶台阶不说,甚至还冒着永不入轮回的风险,踏入禁术之中。
以灵魂为酬,换来你的新生,他放了一把火,还浇上油,熊熊烈火烧了三天三夜,可奇怪的是,他身体不仅没有被烧焦,甚至碎裂的尸体也没血迹。
反而如同被什么恐怖的存在折磨,撕裂成一块又一块。”
他们三人捡了好久好久,才勉强将兰寒尸身拼凑完整。
无论是从开始到现在,兰寒在太女心中都是不一样的。
他是唯一一个从小就跟着太女长大的皇夫,也是唯一一个拥有名分的驸马。
无论是他做出的哪一件事,都注定永远都住在太女心里。
云怜摸着手下触感,此刻的他,单看脸,就像睡着一样,根本没有任何死亡痕迹。
“兰寒……已经这样多久了?”
没见到他时,心里被恐慌压抑着。
可真正见到兰寒后,云怜却又不害怕了。
“已经三个月了。”
云怜又转头问向青竹。
“之前你一直守着我,甚至还是那样的神态,在兰寒走后,我身体里又出现过几次不一样的人?”
青竹毕恭毕敬:“三次,时间一次比一次大。”
所以在和殿下初遇时,才会那么不可置信。
她坚信殿下一定会回来,可殿下真回来的那一刻,她又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