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陀螺咋有些眼熟呢?
孙氏把陀螺捡起来,顺便把几个娃抽陀螺的鞭子拾起来,收拾好后,眼看桑有福领着人朝这边过来。
她抱起铁蛋,冲甜丫点点头,“这里交给你了,四婶先带铁蛋回去。”
甜丫点头,等桑有福几人过来,她老实跟在一旁,时不时搭句话。
也弄清那个穿的跟铜镜成精似的人是谁,竟然是陶里正三儿子,人称三爷。
他还是来给他们送户籍、房契和地契的。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看到甜丫抬头望天,周满屯像是知道她在想啥,好笑的说:“别看了,今天太阳没打西边出来,还是东边。
叔认识陶家人多少年了,还是头一次见他们这么好脾气。
不过你们可别被他迷惑了,户籍、房契和地契早晚都得给你们办。
早一天晚一天罢了。
我爹让我提醒你们,要当心些。”
两人走在最后,周满屯小声提醒。
“知道。”甜丫了然的点头,“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我们也不是傻子。
户籍、房契、地契早点下来于我们没有坏处。
不过,还是要谢谢满屯叔和周村正的好心提醒。”
周满屯已经知道了读书人的事儿,他盼着自家娃能读书,所以对甜丫他们的态度大转弯。
是真心实意的想和他们交好。
甜丫能感受到周家父子俩态度的细微变化。
知道是因为读书的事。
这件事上就能看出阿爷为人之精明,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
看甜丫没有被喜事冲昏脑子,周满屯心定了,快步追上前面几人。
老爹看过来的时候,他微微冲人点了下头。
周村正继续忍着恶心招待陶才礼。
走近了,敲敲打打的声音传过来,鼻尖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臭味儿。
陶才礼嫌弃的捂住鼻子,“有福叔啊,你们这不行呐,咋能把茅房建在那,风一吹不都是臭味儿?”
小瘪犊子讲究的些多。
桑有福露出惶恐的表情,“我们刚落户,还没来得及收拾呢。
房子塌的塌,烂的烂,没一间能住的,只能先紧着住的地方修……”
眼看着老头要大倒苦水,陶才礼摆手打断人,“算了,算了,你别叫苦啊。
咦,地上咋都是湿的?”走着走着陶才礼注意到满地的深黑色,抬头看看天,“今个也没落雨啊?”
周村正和周满屯也注意到了,不过两人秉持着多看少说话的原则,没有说什么。
一直注意着几个人的村里人心里一咯噔。
别是暴露了吧?
刚才光顾着抬东西搬东西藏东西,忘了把地上的水痕遮一遮了。
洗地蛋、切地蛋,把周围这片地弄得湿溜溜的。
“娘,咋办?”田氏斜眼往后头瞧,急的不行,“要不……”
“你啥也别干!”冯老太眉毛都没动一下,欻欻搓着衣服,“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乱说乱动。
你一慌不就证明咱们心虚?
老实洗衣服,有甜丫和桑有福呢,他俩脑子加一块能顶你十个。”
田氏撇撇嘴,“不动就不动嘛,娘咋还埋汰人呢。”
她是没多聪明,但是也不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