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余山拍了拍无邪的肩膀:“你真该听黑眼镜的,早早坐巴士回去。”
无邪表情憋屈的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肩膀,拍起一阵细微的土灰:“我就这么回去,才会什么都不知道,继续被你们这些人耍的团团转。”
张余山嘴角忍不住咧开一道嘲讽的弧度:“呵~!把你耍的团团转的,可不是我们。”
“你们吴家是养狗的,狗没有九条命。”
无邪看着拿自己衣服蹭完土灰,拍拍手走人的宫先生,脑子里打了好几个结的他,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方在叫他,好奇心别那么重。
“啧,一个个的,最讨厌谜语人了。”
……
张麒麟远远的看到沙地上躺着一坨黑漆漆,长胳膊长腿并拢在身侧,像一截烧焦的树枝。
他心中一跳,快走几步上前,发现这人,面色正常,四肢无缺,当即就打算直接略过这个抽风的同伴。
黑眼镜抬手抓住张麒麟路过的脚腕:“哑巴阿~!瞎子可是被你家的人给打惨了呢~!”
“瞎子我劳心劳心的你都不慰问一下,也不拉一把吗?”
张麒麟低头与黑眼镜对视了三秒,脚腕上的手佁然不动。
黑眼镜抬起另一只手:“劳驾,拉一把,瞎子肚子痛。”
张麒麟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拉着黑眼镜的手,将人架到了肩膀上,搀着走远。
耳边是黑眼镜絮絮叨叨的声音:“哑巴啊~!瞎子这次可真是吃了苦头了呢,宫小先生上次给你那点心是真不错,能不能再帮瞎子要两块儿补补身体啊?打了人总得有赔偿吧?瞎子大方一回儿,不要钱,满足一下瞎子的口腹之欲就好……”
张麒麟默默的按了几下黑眼镜的肚子,疼的人倒抽一口冷气。
“嘶——!哑巴你落井下石啊!!!”
“没事,没伤到脏器。”
走了几步,张麒麟又补充了一句:“点心,比钱贵。”
一般的药膳,是无法达到那种即食弥补亏空的效果的,也不知用了何等好药,又举行了何种科仪加持。
“哑巴啊,多和人家学学,看看人家这养生保命的技能,再想想你自个儿,除了能打,其他的生活辅助技能你是一个都没记着啊……”
“你说,你要会这手艺,咱们不就可以找个大户吃软饭了嘛,还用在这儿风里来雨里去的吃沙子……”
“……”
……
比族长落后几步的张余山,看着族长撑着黑眼镜走远,气不顺的给了旁边的无邪一肘子:“都是你的错。”
无邪一脸茫然:啊?我吗?
无辜被打的无邪,捂着自己突遭袭击的胸口,疼痛憋闷,倍感委屈。
谁的错?我的错?
啊~?!怪我?!!!
就因为闷油瓶扶着黑眼镜,给他当了个拐棍,你给了我一肘子,还怪我?
无邪嘴角抽搐,这真是,何等喜怒无常的迁怒……
……
和别人看无邪不同,在开了灵视的张余山眼中,无邪的身上萦绕着无数的红线。
那些颜色暗沉的红线,如同新嫁娘老死前翻出的压箱布,簇新与腐朽并存,千丝万缕的红线以无邪为线轴迸发,缠绕在族长的身上,缠绕在黑眼镜的身上,缠绕在和无邪接触的、将要接触的、以及他想深入接触的每一个人的身上。
无邪整个人在张余山的灵视中,就似一朵招摇的红色海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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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余山:我也不想哭的啊,我只是没忍住……
张余山:只要一想到我们的小族长,会变得和这位一样,我就……
张余山:我就想找张命山要他千八百张雷符,把这边的疗养院也给劈一劈。
张命山:滚!!!你当雷符是大白菜,可以按车论斤买的吗?
张命山:这三十张你先拿着,下次再去了那边,先劈该劈的一波,手动收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