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西岭留言
吴少也将月儿留在外面,一个人走进那所房子,进门之后才发现,这是一个大院落,有数排房子,来回走动着不少僧人和俗家弟子,一见吴少,纷纷投来警惕目光。?k!e~k`a+n/s\h?u~.·c¢o`m?
一个中年和尚走过来盘问吴少,听说要找和尘长老,便让吴少稍等,自己走到一所房子里去通报。
过了片刻,那中年和尚陪着位老和尚走了出来,向吴少这边指指点点,那老和尚点点头,让那中年和尚自去忙,他慢慢走到吴少身边。
吴少见这老和尚大约年近七旬,身材不高,形态精瘦,面色稍黑,脸上皱纹密布,几如核桃,但眉眼有神,样貌慈祥,令人不自觉便生亲近之感。
吴少施了一礼道:“可是和尘长老?我……”
“我都知道了,稍候片刻。”老和尚转头对旁边的僧人说了几句什么,转身让吴少跟他走。
两个人出了这所房子,和尘回头看了一眼道:“这原是住兵的地方,临时让我们住在此处。”
吴少这才明白那些排房为什么与寻常人家大不相同。
房子外面,只有月儿一个人站在那里,吴少忙问梅舒去哪儿了。月儿告诉他,方才有人找来,梅舒有急事先走了,临走留了个地址。
和尘长老领着两人径自出了永固坊,拦了一辆车,说了地址率先上了车,吴少、月儿相互看了一眼,便随着上了车。!??看.:@书|{a君o D*更$ˉ新§?t最{t全?&
马车在路上七拐八拐,穿城过巷,走了一个时辰才停下,三人下了车,吴少四周一望,发现此处虽然不少房子,但比别处明显低矮。
和尘长老带着吴少穿过小巷,来到一户人家前,和尘长老示意吴少上前拍门,不一会儿,便有个婆子前来开门,一见吴少,刚要询问,忽然看见他身后的老和尚,立即欣喜道:“原来是老菩萨回来了。”
婆子将几人请进院子,泡上茶寒暄几句便去了,吴少这才细细打量了下这家人家,见家里极简陋,却也极整洁,一所瓦舍是婆子一家住所,临着一个小园子搭了一个草亭,和尘长老便带吴少进了草亭坐下。
和尘长老喝了口茶道:“这是我的一位施主的家,我过去曾为他家人医过病,便熟识了。”
随后他转身打开亭子一角的一个竹箧,从一排书中抽出一本递给吴少:“这便是你要的那东西,磕个头吧。”
吴少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冲着那书磕了个头,站起身来接过来看了看,见上面写着“心经”二字,慢慢打开,二叔那熟悉的字体映入眼睑,再一看内容,并不是什么心经,心中有些疑惑。/比1奇&中?@文2!网?\> ?#追!\最[,/新/×?章>^<节??\
吴少有些不解:“长老……”
“西岭先生是你的什么人?”
“他是我的二叔。”面对这位面目慈祥的老和尚,吴少根本没有想到要撒谎。
和尘点点笑道:“我想你大概奇怪,我为何问也不问就将此书交给了你,是吧?原因却是极简单,你到这儿来,肯定是我那光明小徒儿告诉你的,该问的他都问了,否则他也不会告诉你我的行踪。另外,小徒光明没见过西岭先生,但我可是见过的。”了尘说到此处,眼睛盯着吴少:“无论相貌、举止,眼前的你便是二十多年前的西岭先生,如此肖像,若不是西岭先生的后辈又是谁呢?看到你,往事愰如眼前,老纳也不由心潮涌动。”
和尘轻叹了口气,低诵一声佛号,良久不语。
吴少见和尘长老情绪有些激动,一时也不好说什么,慢慢翻着那本书,见书中文字时而颇为工整,时而杂乱无章,有的地方插有一些图画,根本不是书,更像是一本草稿合集。
吴少将书合上,看着那个竹箧道:“长老,二叔还留有别的么?”
和尘怔了,他不解地问:“你还想要什么?”
吴少将那那本草稿合集一卷,向腰里一塞:“没什么,只是我没想到二叔是让我来拿这个东西。”
“等等,先把它给我!”和尘长老一伸手,向吴少讨要那本书。
吴少不解,但还是将书摸出来递了回去。
和尘长老痛惜地伸掌平整了一下让吴少弄皱的书面,嘴里不住地念着佛号。
吴少见老和尚如此动作,心下有些过意不去:“不过是二叔的一些草稿,和尘长老不必如此小心。”
“阿弥陀佛!”和尘长老闭上眼睛吁了一口气,睁开眼看着吴少,脸上略现不满:“若不是见你与西岭先生如此肖似,真怀疑你是不是他的子侄,西岭先生的东西你竟然如此不爱惜?”
吴少心中一动,故意装作有些不服气:“我看不出有什么可宝贵的,长老不也是将它放在这草亭中的么?”
说实话,吴少开始并没有多重视这本草稿集,现在见老和尚如此激动,心下反应过来,难道这本乱七八糟的草稿集另有玄妙?请将不如激将,也许小小刺激一下这老菩萨,他才能说得更透彻,因此吴少说话的神态完全是一副不以为然的随意模样。
果然,和尘长老有些动怒,脸上的皱纹挤成一团:“嘿嘿,你道我放在此处便可证明此书无关紧要?大错特错!我之所以放在此处,那是根本没有人知道有这么一本书,更不会想到我这样一个不懂功法的老尚手里会有什么秘密。相反,我若处心积虑去收藏,早就引起别人的怀疑了。”
“哦,原来长老这么做别有深意。”吴少连忙恭维一句。
“小子!恬淡的话少说,告诉我,你对此书了解多少?”和尘长老盯着吴少道。
吴少也不隐瞒:“长老,那天我遇到二叔时,事情非常紧急,二叔并无多少时间说什么,只是说倘若有机会,可以到兴正寺找你拿一些他的东西,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话了,我听二叔意思,此事可做可不做,因此并未放在心上,这次若不是有一件事恰好来到附近,我也不知什么时候才会来到这里。”
和尘长老听了,又详细问了几句,便沉思起来,过了一会儿方才道:“如此说来,倒是情有可原,但西岭先生是何等样人?他为人光明磊落,就算你是他的子侄,他也不会勉强求人。可他既然说了,你就该千方百计去做到,何况你还是他的亲人,怎么可以犹豫拖延至今?”
和尘长老说话不徐不促,口气却是相当严厉,吴少心道:老和尚年纪不小,火气也不小,年纪虽大,修行却似乎不怎么样。
“我虽然不是江湖人士,西岭先生被擒一事,也是早就听说了,他既然不在,看来这本书的来历,只能由我来告诉你,也算是一种缘分吧。说起这本书,还要从二十年前说起。那时我在大都郊外的另一所寺院里,遇到了一个在寺内读书的年轻人,乃宁海洲人士,姓吴,号西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