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祀魔到底是什么玩意？”我冷声问道。

唐煌无奈地说，“就是一只眼睛啊，我祖祖辈辈都信这个，觉得先人死后会变成眼睛看着我们。三十多年前，村里猎户去深山里打猎，找到一个兽冢，那地方臭气熏天，蛆虫到处都是，好多动物快死的时候都会跑去那儿等死。”

“然后呢？”李楠忍不住催问。

唐煌嘴唇直哆嗦，“后来，那只眼睛动了。以前大家都以为它只是像眼睛的石头，没想到会动。从那以后，村里就怪事不断，谁要是做点见不得人的事，哪怕是夫妻之事，眼睛就会变红，最后直接爆掉。”

“当时村里有巫婆说，这是眼魔大人的意思，得献祭眼睛。每月十五请眼魔大人来享用眼睛，二十二号再送走。村民照做了，每月献祭一双眼睛，眼魔大人还真安分了，而且我们打猎收获也大，山里的玉石金矿都多得不得了，这都是眼魔大人的恩赐。”

我算是明白那眼睛的来历了，原来是大山罪孽之地兽冢里滋生出来的禁忌。

“后来你父母是不是因为不肯献祭眼睛，才逃离天目村的？结果眼魔发怒，把整个村子都毁了，对吧？”我接着问。

唐煌身子一抖，“对，我是在北方出生的，父母逃到北方去了，可还是躲不过诅咒，眼睛又红又痛。我生下来眼睛就是红的，还一直疼，这就是祀魔的诅咒！”

“不是眼魔吗？咋又成祀魔了？”李楠一头雾水。

“受到祭祀的禁忌，布依族管它叫祀魔。祀魔接受人的献祭，我刚才就把自己的眼睛献祭了，盼着它能解除我的诅咒，离开天目村。可它就是不走，肯定是因为孙菱的眼睛还没献祭！”

关于眼睛的事现在清楚了，这祀魔接受活人献祭，也会回报活人。

当年唐煌的父母出逃不肯献祭，祀魔才发怒毁了天目村。

到现在，这诅咒还在折磨唐煌这个唯一的后代。

八宅门大哥起身道，“你为了自己命，害死那么多驴友，落得这下场也是自找的。”

他力气恢复了一些，不过眼睛还是很红。

我们三人眼睛都红着，在这儿根本躲不开祀魔的影响。

唐煌狡辩道，“我是该死，但那些驴友也该死，他们都是对婚姻不忠的人，说是探险，其实就是出来鬼混。他们罪孽深重，我只是给他们应有的报应。”

我挑眉问她，“这么说，你们之前在天目村乱来，还玷污了孙菱？”

唐煌说，“没错，除了孙菱，大家都知道我们就是来找刺激的，孙菱享受了一场盛宴，这有什么不好？”

李楠急眼了，“你还自豪上了？为啥要这么对待小姑娘！”

唐煌亢奋起来，“我要让天目村孽气横生，唤醒祀魔。天目村灭绝后，没献祭的人了，祀魔就沉睡了，村口的眼睛也不会动。但只要有那肮脏事，祀魔就会苏醒，能重新接受献祭了！只要孙菱的眼睛也爆了，我就能成功送走祀魔，这可是我找了十年才找到的办法！”

李楠破口大骂，“你可真不是人！”

我心里完全明白了，禁忌就喜欢罪孽。

祀魔三十年前就开始吃眼睛了，村民一旦行房有孽气，就会被盯上，现在也一样，孽气就会唤醒祀魔！

可怜的孙菱，稀里糊涂就被算计了！

“我该说的都说了，你赶紧放开我。”唐煌还抓我手让我放开。

哼，我就直接一用力，把她给丢到那群村民里头去。

这些个村民平时是不敢靠近那雷击地的。

可现在，他们心里头那股子恨意早就透进来了，一个个对唐煌那是恨得牙痒痒啊。

要不是因为当年唐煌的父母出逃了，天目村也不至于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