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书?短短两行,清沅看完,惊得脸色惨白,额头重重叩到地上?,不敢将信中的半句念给娘娘。
丽妃垂低着?眼,对清沅的惊慌若无其事,“上?回父亲让本宫求皇上?赐给大?哥朝中正四品的官职,这回,见你如此害怕,难不成是父亲自己想要做朝中的相爷吗?”
清沅白着?脸,极为?艰难地摇了摇头。
见此,丽妃忽然有了兴致,眉心微挑,“那是为?何?”
清沅不语,丽妃意?识到,大?抵是这次父亲的要求更加过?分无理?。
“你直说,本宫不会怪你。”
清沅望着?娘娘清瘦的模样,鼻尖一酸,低下头叩到地上?,哽咽道:“老爷在?信中说,府上?继夫人膝下的二小姐,年岁及笄,业已长成,请求娘娘,引二小姐入宫侍奉君侧。”
汤勺碰到瓷碗的沿儿,发出清脆的声响。
丽妃眸光倏冷,抬手将案上?摆置的粥食茶碗扫落一地,丽妃扯起唇,嘴角勾着?,脸上?却悲恸惊心,眼眶里流出泪水,似哭似笑。
“父亲是想逼死本宫吗!”
清沅满脸泪水,为?娘娘心疼,“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奴婢想,老爷只是一时受了人攒使,老爷定不会舍得娘娘受苦的!”
“糊涂,实在?糊涂!”丽妃掐紧了手心,干净的指甲死死陷进了手心里,滴出了鲜红的血,她呼出一口气,嘴角讥讽,“当皇上?是什么人,还妄图献女子进宫,当年临时反叛已经惹得皇上?震怒,若非本宫倾尽全部去助皇上?,孟家早就?没了。”
“皇后?有太后?姑母倚靠,杨嫔仰仗家世颇得圣宠,就?连宓常在?,也因为?其父谨小慎微,从不得皇上?忌惮,反而颇为?讨喜……为?何到了本宫,就?叫那些人惹得皇上?与?本宫生分!”
丽妃消瘦的身形愈发清减,她颓然地倚着?槅窗,映着?那轮半圆的月,孤寂难堪。
……
合宫歇在?夜幕之中,有一隅偏殿,亮着?一盏明烛久久未歇。翌日坤宁宫问安,便不见了阮嫔的人,这回并?非是因为?阮嫔有孕身子不适,而是因为?小产失了皇嗣。谁能想到,短短一日内,生了这么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