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换作旁的嫔妃,定要说?两句让他注意身子,还从?没有人像这女子一样,总说?一些让他出乎意料的话。
李怀修并不觉得自己有何艰辛。士者科举,农者耕织,工者锻造,商者谋利,世人皆有自己的一分责任所在,在其位谋其政,任其职尽其责。他既做了皇帝,就有一分责任,为大魏江山百姓操劳。
并非不能传太医,只是李怀修觉得繁琐,刚御极的一年,东郊敬祖染了风寒,太医院大半的太医上?上?下下的忙碌,前朝甚至传出他病危的风声,那?些私底下的暗流便蠢蠢涌动,故而,李怀修日后只要是小风寒,便直接免了太医院的人。
只是这女子被宠坏了,才觉得小风寒也?算是大事?。
那?声音很?软,透着担忧的心疼,李怀修竟一时无暇去分辨这女子是真心还是假意,眸子低下来,掐了把那?张脸蛋,“当朕是你?,娇弱得走两步都觉得累。”
明裳不满地嗔着眸子,“嫔妾是真的觉得累嘛。”
她顿了下,又似是想到什?么?,腾得坐直了身子,撞得李怀修下颌发痛,他沉下脸,“好好坐着,乱动什?么?!”
明裳毫不在意男人的冷脸,“不如皇上?把太医传到乾坤宫,为嫔妾诊脉?”
李怀修眯了眯眸子,那?女子直接拉住他的手掌抚住了自己的小腹,“嫔妾侍奉皇上?这么?久还没有身孕,不能传太医看看嘛?”
卷着娇韵的尾音直听得李怀修额角突跳,他是拗不过这女子,“行了,朕让全福海去传何太医。”
何太医虽专治女子病症,但既是太医,诊治风寒大抵也?不是问题,明裳得逞地弯了弯眸子,没再强求。
李怀修睨着这女子得意的脸蛋,一时头疼,他堂堂一国之君,竟也?有一日顺了一个女子。
……
全福海听闻里头让传太医,虽是专治女子病症的何太医,但既在太医院任职,怎能诊治不了头疼脑热。他忍住笑,对宓常在佩服得五体投地,果真是没请错人,皇上?待宓常在可不止特殊一星半点,看来日后对宓常在更要恭敬十分了。
御前人的动作快,不到半个时辰,就把何太医带到了御前。
明裳已进?了乾坤宫的内殿,手腕搭了一张帕子,何太医把了脉,良久,脸色微变。
“宓常在为何这么?久还没有身孕?”李怀修沉声开口,又将何太医的冷汗压出了一层。
明裳身子娇贵是娇贵,从?小到大却很?少生过病,因而,她本?以为自己没什?么?大事?,不过走个过场,直到看见何太医冷汗涔涔的神情,才开始觉出不对。
“回皇上?。”何太医退了一步,躬下身,“臣怀疑,宓主子是中了毒。”
中毒?
明裳眸子瞪圆,不可思议地看向旁边坐着的男人,“皇上?,嫔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