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既指了宓贵人到行宫伴驾,可?见宓贵人并未失宠,她思来?想去,除却?皇嗣,还有什么缘由不能?侍寝。
只是,这宓贵人是因怀了皇嗣不能?侍寝,还是因想要怀上皇嗣,才眼下不能?侍寝。
皇后眯了眯眸子,眼底意味深长。
……
翌日,明裳与张嫔给皇后问了安,同去了花园赏花,张嫔生产后,少有出宫走动,一是不放心留温儿独自在宫里,二?是她生产后身?子仍旧懒怠,尤其正?值盛夏,心绪燥热,没游园的心思。
清风徐徐,拂过人面,两人步入园中深处,正?欲去前面的亭中落脚,忽听闻一阵脆如银铃的孩童笑声?。
“快来?抓我啊!哈哈哈……”
“公主?,慢些,娘娘叮嘱过公主?,万不能?到湖边去玩啊!”
宝珠娇蛮地叉腰,哼道:“你们回去都不许告诉母后,否则本?公主?就把?你们关进慎刑司,听见没有!”
伺候的宫人们跟着宝珠公主?顶着大日头,呼哧呼哧地绕着湖边跑了好几圈,此?时个个是愁容满面,汗流浃背,咋就搞不懂自家公主?跑了这么久还不累呢?
伺候的宫人们深知伺候的宝珠公主?有多机敏伶俐,倘若他们向皇后娘娘透漏半点风声?,日后公主?定会找遍由头将?他们发落了,可?他们本?是皇后娘娘安排下的奴才,合该听皇后娘娘的吩咐。
简直是两头为难。
还是宝珠身?边的大监,腆着个老脸上前企图把?自家主?子哄走,“过了这些时候,皇后娘娘怕是正?在殿里等着公主?习字呢!”
宝珠使劲儿摇头,指尖指着那个大监,“刘伴儿莫要哄我,你上回将?我从台子上带下来?,也是这么说的,母后才不是在这个时候教我习字!”
那个唤刘伴儿的大监顿时哑然,不禁拍脑门懊恼,怪不得打那之后,公主?就不再亲近他,原来?是一直记在心里。
不远处站着的张嫔与明裳将?这一幕收入眼中,不由得对视一眼,张嫔指尖儿拨开面前开着的海棠花,轻笑道:“倘若阮嫔不折腾,养着这么一个聪明伶俐的公主?,何愁日后在宫里没有一席之地。”
想当初,明裳也不知为何,阮嫔竟尤为憎恶她,为对付她用尽了栽赃的手段,明裳倒没将?对阮嫔的情绪放到她女儿身?上。宝珠公主?才六岁,竟如此?聪慧能?言,定然不是承袭了阮嫔的脑子,公主?长开了些,眉毛鼻子确实像极了那位。
如今皇后养着宝珠公主?,她们还是不要掺和其中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