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十分钟张阿姨也出来了，她一头卷发被挤成爆炸头，气喘吁吁地跑到陈鱼面前坐下，重重喘了几口气。

“太夸张了，”张阿姨说，“蔬菜区全是人，挤得我都快喘不上气。”她的篮子里装满了蔬菜，但大多破破烂烂，显然是抢夺战中留下的伤痕。

章知行是最后回来的，她的篮子里装得不多，但却有几根人参。

陈鱼拿起一根人参端详，难以想象章知行是从哪挖出来的。

章知行解释道：“往里面走有一个培育区，正在培育人参，其实应该是禁止采摘的，但没有工作人员看守，我还是摘了。”

“人参可以增强免疫系统，正好大家可以补补身体。我还装了一包土，准备回去种上，说不定下次绿雾后还能长得更大。”

“别别别。”陈鱼连忙制止：“人参可能会长得更大，但也可能会变异，到时候整个四楼都得遭殃。”

章知行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的想法确实有风险，点点头：“好吧，不种了。”

她顿了顿，随即皱眉自言自语：“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有些植物只是变大，而有些会变异呢？”

陈鱼看了她一眼，虽然问题有些复杂，但还是试着解释：“可能跟绿雾里的种子有关吧。”

“还记得罐头长绿芽的时候吗？你说过，种子比起活人，更倾向于寄生在死物罐头上。这说明种子会选择更容易控制的宿主，寄生肯定有成功和失败之分。”

“对、对啊！”章知行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多亏你提醒我，我把问题想复杂了，竟然忘了最基本的寄生成功与失败。寄生失败的植物只是变大，寄生成功的才会变异。如果能查明寄生成功的条件，岂不是能控制植物是变异还是单纯变大？”

说到这里，章知行眼里满是兴奋，浑身充满干劲，她提起篮子，朝陈鱼和张阿姨招呼道：“快，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回去！”

陈鱼和张阿姨对视一眼，决定溺爱一次章知行这个沉迷于研究的小疯子，跟上她的脚步，以最快速度赶回公寓楼。

刚一回到公寓楼，章知行就把背篮留给张阿姨，跑回自己的房间，闭门不出。

陈鱼跟着张阿姨回到403，把今天摘到的水果和蔬菜分成四份。

她把章知行的那一份带到她的门口，敲了好几次门，才把章知行叫出来，递给她吃的。

章知行顺便告诉她：“变大的蔬菜暂时应该没什么问题，我早上吃了一口到现在也没有副作用，但最好还是不要多吃，你在群里发一下告诉张阿姨和李奶奶，我就不发了，拜拜。”

章知行匆匆忙忙地来，又匆匆忙忙地去，没让陈鱼说上一句话。

陈鱼拎着袋子回到自己的401。

刚打开门。

“扑通！”

重重的一声响从卧室传来。

完了！

陈鱼一拍脑袋，她都忘了自己的卧室里还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