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律说得轻描淡写,可楚若涵和顾君泽都听出了其中的门道。_求?书.帮¢ *埂¢新?嶵\全`
冷待!
这是朝中惯用的手段,想磨掉新人的锐气。
“哦?户部旧档房?”顾君泽的指尖在棋盘上轻轻敲击着,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光芒,“让你去看旧账,看的就不是账。”
顾律落子的手微微一顿,抬眸看向顾君泽,眼中带着询问。
顾君泽拿起茶碗,吹了吹浮沫,慢条斯理地说道:“圣上让你去那个地方,不是让你去熬资历,更不是让你去受冷遇。”
“他是让你去看,那些被尘封的卷宗背后,藏着些什么人,什么事。”
“户部的账,是国之命脉。先帝在时的账,如今看来虽是旧事,可当年经手的人,未必都干净。他们的子孙,如今或许还在朝中身居高位。”
顾君泽放下茶碗,目光如炬。
“圣上这是给了你一把刀,让你自己去磨。”
“磨得快,磨得利,你就能斩断一些盘根错节的旧势力,为圣上分忧,也为你自己铺路。”
“可若是磨钝了,或者磨坏了,那你这个榜眼,也就只能在旧档房里,和那些故纸堆过一辈子了。”
一番话,如醍醐灌顶。
顾律瞬间明白了。′求¢书~帮` !蕪-错.内_容_
他原以为,这是掌院学士的刻意刁难,是官场上对新人的下马威。
却没想到,这背后竟是皇帝的深意。
这是考验,也是机会。
他看着棋盘,方才还胶着的棋局,此刻在他眼中,竟变得清晰无比。
那些看似散乱的黑子,只要找准一个关键的位置,便能连成一片,反守为攻。
而那个关键的位置,就藏在户部那堆积如山的旧案卷里。
“我明白了。”顾律沉声说道。
他脸上的最后一丝迷茫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锋芒毕露的锐气。
他不再犹豫,将手中的黑子,重重地按在了棋盘的天元之位。
一子落下,满盘皆活。
顾君泽看着他的落子,朗声大笑起来。
“好!好棋!”
他将手中的白子扔回棋盒,“不下了,你赢了。”
楚若涵看着这叔侄二人,一个提点,一个顿悟,心中也是一片清明。
她知道,顾律这只蛰伏的鹰,终于要张开他的利爪了。
京城这潭水,怕是要被他搅动得更浑了。
顾律站起身,对着顾君泽和楚若涵,深深地躬身一揖。_狐`恋_蚊-穴/ `首′发/
“多谢叔父提点,侄儿告退。”
他这位叔父太优秀了,无论是文韬还是武略,他都无法企及,但顾律很幸运有这么一个指路明灯……
“去吧。”顾君泽挥了挥手,“记住,欲速则不达。那些老吏,也别小瞧了他们。”
顾律再次点头,转身大步离去。
他的背影挺拔,步伐坚定,仿佛一个即将踏上战场的将军。
夜色渐浓,顾律离开后的主院,恢复了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