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所有变成黑灰色的位置已经彻底枯死，根本就没有了代谢的能力。

冥冥之中，一声极其愤怒的咆哮传来。

这声音很是陌生，但凌峰知道，这是来自于永生树的怒吼。

“叫啊，继续叫啊。”

“我可以死，但你也别想活！”

另外一道狰狞的声音也在云层后面传来，不断回荡着，那效果仿佛晨钟暮鼓一般，带着强悍的穿透力和冲击力。

也幸好这个地方是幻境，除了凌峰他们两个，其他的都是假的，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小动物之类的。

否则的话，蛟这一声吼，足够吓破无数小动物的胆子。

来自永生树的愤怒咆哮一声接着一声，它似乎是因为还没有汲取到足够的食物，导致根本就没有办法完整地说出话来，甚至连怒吼里表达出来的情绪都很单调。

紧接着，凌峰看到那本来缥缈到几乎以肉眼看不见的雾团以极快的速度清晰起来，一变三，三变百……

眨眼的功夫，那清晰可见的雾团复制粘贴出了一大片，如果不仔细数的话，根本就看不清楚到底有多少。

仔细数也很可能数不过来……

凌峰皱着眉头看着场上的情况。

倒不是因为别的，实在是因为那种无形当中的威压太过于厉害，压得他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心底压抑的暴躁几乎要迫不及待地释放出来。

凌峰拼命地克制着自己的本能冲动，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不断地告诫自己这是假的，都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了，他什么都做不了，要是冲上去，幻境就崩溃了！

“啊！”

凌峰实在憋闷地厉害，仰天大吼了一声。

反正他对于前面两个正在激烈斗法的一蛟一树来说，也是假的，根本就不会影响到什么。

“吓我一跳！”

老者没想到凌峰忽然来这么一下，是真的被吓到跳了起来。

而凌峰已经没有什么心情去注意那老头了，他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凝聚在了蛟的灵魂之上。

永生树其实也是有模糊的意识诞生的，但对比蛟这种从野兽一步步修炼而来的，不管是意识还是情绪，都差了一大截儿，甚至它连长句子都理解不了。

而凌峰眼睁睁地看着蛟的灵魂从一开始的分身无数，到同时发起攻击，再到彻底销声匿迹，从这个位置消失，再从另外一个位置毫无预兆地出现，紧接着对永生树的树苗发起攻击。

“瞬移？”

“不对不对，不可能是瞬移，应该是以灵魂融入了空间，再从另外一个位置跃迁出来……”

“灵魂还能这么使用，有意思……”

“嗯？不对啊？怎么有两棵树？”

“气息都是一模一样的！”

眼前的场景简直让凌峰眼花缭乱，他看到了蛟做出了许多之前他想都没想过的事情。

毕竟灵魂这个东西极其的脆弱宝贵。

但凌峰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对于灵魂的误解，好像很深。

除了脆弱这个标签以外，灵魂还代表着坚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