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冲原本是想去见清河的,哪知却被碧儿告知清河一早想去打猎,苻坚就带着她去了围场。-我`地,书¨城_ ′耕+欣.蕞`哙+
身后青冥快步而来:“明月楼有消息了,包打听知会长孙嵩已经在明月楼等待。”
原本说是两日后相见的,奈何苻坚突然举行了邺城秋狩所以会面一事就耽误了。
“备马”慕容冲起身拂开鸦青氅衣,“去明月楼。”
明月楼二楼雅间,檀香混着窗外秋桂的香气漫入帘栊。慕容冲卸了青衫,换了件鸦青缎面衣衫,腰间只悬了块无字玉璜 —— 这是徐绍特意准备的,既显贵气又不落俗套。
包打听倚在窗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钱袋,听见靴声渐近,才转身笑道:“公子来得巧,长孙先生已候了半盏茶。”
明月楼二楼雅间的雕花木门被轻轻推开,慕容冲踏进门时,正见窗边立着个身形挺拔的青年。那人玄色衣袍笼在身上,却难掩英武之气。
“这位便是长孙公子?” 慕容冲抬手虚引,目光在对方眉峰上一扫而过。代国南部大人长孙仁之子,他记得史书中说长孙嵩少年时便以宽厚勇健闻名。
窗边的包打听笑着退到一旁:“两位慢聊,某先楼下去了。_鸿.特!暁\税·旺· ¢冕,废·阅?黩*”话音未落,人已掀帘出去。
“景岳兄久候了。” 慕容冲抬手虚揖,腰间玉璜随动作轻晃,“包先生常言江湖贵胄皆在他袖中,今日得见,果然不同凡响。”
长孙嵩转身拱手,目光在慕容冲鸦青缎面衣衫上稍作停留:“公子谬赞。代国覆灭已一载,某不过是个寄居他处的败军之将,能得包先生青眼引荐,已是万幸。”
“景岳兄请坐。” 慕容冲指了指案前胡椅,自己却倚着窗台而立,
“景岳兄在代国时,曾随南部大人经略漠南,” 慕容冲开口时语气轻缓,仿佛在闲聊家常,“我听闻拓跋氏帐下勇士皆以‘弯弓射大雕’为能事,景岳兄的骑射之术,怕是比之秦人铁骑也不遑多让吧?”
“公子谬赞了。” 长孙嵩抱拳,玄色衣袍袖口露出半截磨损的皮甲护腕,“代国已亡,某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败军之将,若说骑射……” 他忽然笑了一声,指节叩了叩腰间剑柄,“不过是保命的本事罢了。”
慕容冲听得这话,心中暗叹。史载长孙嵩 “少以宽厚勇健着称”,此刻瞧他说话不卑不亢,倒真是块璞玉。-我*的¢书*城¢ -首`发·他侧身从案几上取过酒壶,两个陶盏注满琥珀色的葡萄酒 —— 这是邺城胡商带来的西域佳酿,入口醇厚,正合北地男儿性情。
“听闻景岳兄欲转投明主?还说非一方枭雄不可佐?”
“正是”
“景岳兄可曾想过,所谓明主,未必是即刻能坐拥山河之人?”
慕容冲忽然轻笑,指腹划过陶盏上的葡萄纹,“昔年管仲相齐,先辅公子纠,后佐桓公成霸业;乐毅奔赵,终为燕昭王筑黄金台。良禽择木而栖,贵在能辨枝叶向背,更贵在能等得春深。”
“公子可否想过我为代国旧臣,有朝一日代国复兴,我仍旧会是拥护旧主之臣。”
慕容冲笑了笑一脸不信:“若是果真如此你长孙景岳就不会托包打听介绍这等生意了。”
长孙嵩脸上有过一丝落寞:“是了,莫说代国兴复,就是如今秦国有之天下已占北方,晋国屈居江南,天下已分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