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七皇子勾结,让他藏身这艘船上顶替你。,x`x!k~a!n_s`h?u^w?u\.-c*o`m+”陆渊钺的嗓音很平稳,甚至显出几分冷酷,提醒她,“上去后你才会发现我是奸细。”
“哦?好。”沈灵素并不意外,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演,“难怪铁弩满地都是。”陆渊钺之前没有明说,但也暗示了,铁弩是皇族亲卫才会配备,只供给精兵。镇西王府却没让精兵强将跟随归熙郡主进京,她的随从都是从禁卫中七拼八凑来的,自然没有精锐的武器。混入船队的精兵都是追随七皇子而来。雨声减弱了,航船也平稳了许多,沈灵素走上木梯,一道青年嗓音慢条斯理传来:“说好了在底下解决这位好妹妹,怎的还将她带了上来?”被精兵簇拥的七皇子一身锦袍,从行廊中走出来,脸上带着笑容,细看眼神却是不悦,“想让她死个明白?”沈灵素还是第一次听人用这种语气与陆渊钺说话,敬佩地看了他一眼。20$′+0·小ˉ×说£网=3 ?,^更×新±?t最?|¢全D“卑职发现这面具另有玄机,事关郡主,不敢擅断。”陆渊钺语气平淡,但话里让人挑不出错处。“王离,你敢杀我?!”沈灵素配合地质问陆渊钺,又看向七皇子,这个确实敢杀她,不用问了。既然留了个面具的玄机吊着,她也暂时死不了,沈灵素瞪七皇子:“你夺宝就夺宝,杀我做什么?你以为我很想来吗?”七皇子:“……”“还敢直呼王指挥使的姓名,归熙,你还没弄清楚事态呢,王指挥使是因为本皇子授意,才待在你身边。”七皇子胜券在握,也不在乎沈灵素早死还是晚死,言语中半是讥诮半是怜悯,“我担忧父皇阻止,只能暗中随这艘海船出行,若非如此,你以为你一个毫无底蕴的小姑娘在亡海能这么顺利?归熙,你太天真了。′?*小&%说¢÷£C>|Mˉ#S?? ¤已×发μ=布o最~>?新?′章′??节)??”这镇西王府弃之如履的送命名额在京城还挺抢手。眼见七皇子的侍卫气势汹汹,沈灵素退后一步,躲到陆渊钺身后,肩膀微微颤动。陆渊钺离得比较近,听见了她极低的笑声。旁人看不见她面具下的表情,只觉得归熙郡主吓得发抖,很是可怜。“王离,将她的面具取来。”七皇子不耐道,“还不动手?”另一位禁卫立即拱火:“方才在那木梯上就见你们拉拉扯扯,王离,你莫非是对归熙郡主有了私情不成?”陆渊钺都听沉默了,难以置信地瞥向那禁卫。沈灵素立刻低声道:“打烂他的嘴。” 这时,海船忽然剧烈地前后摇晃起来,众多禁卫与皇子东倒西歪,险些滚成一团。沈灵素早有准备,顺势一退,抓紧了墙边的扶手,看热闹不嫌事大:“你们在拉拉扯扯什么?有私情吗?太混乱了……”雷雨骤然停歇,少女的戏谑的声音回荡在狭窄的行廊中,分外清晰。几位禁卫伸出去扶皇子的手一顿,收也不是,放也不是。犹豫了一会儿,风浪也平息了,众人纷纷站稳。七皇子愤怒地甩开禁卫的手,指着沈灵素,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杀了她……”命令尚未出口,七皇子忽而一窒,彻底说不出话了。趁着行船平稳,陆渊钺将七皇子与他身边的禁卫一剑封喉,左手取出一枚令牌晃了晃:“国师有令。”其余禁卫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主子死了,原本的头领也倒在地上。按理来说,他们应当为主子复仇,然而在此地的都不是死士,而是有官职的禁卫,理应听从于指挥使或是观天监。更何况,他们没把握胜过王离。禁军对视一眼,纷纷半跪听令。陆渊钺在这艘船上看似没做什么,实际上借着世家之势与武力,树立了难以战胜的威严,在这艘船上,几乎没人愿意玩命挑战他。那些撺掇沈灵素与他争吵的术士也不敢当面对抗他。毕竟禁军中的武夫不讲道理,是君子的反面,动手不动口,动辄拔剑相向。武力过分强横的禁卫则是更可怕。“歹人谋害郡主,杀无赦。”他随口编造了一句口谕,“尔等将功赎罪。”“遵命。”禁军惊疑不定。陆渊钺没管他们,领着沈灵素穿过禁卫聚集的走廊,去到七皇子居住的厅室。七皇子藏在枕下的法宝是一个罗盘。沈灵素把玩着罗盘,无论怎么转,指针都指向一个方向。外盘上倒映着光影,沈灵素捧着罗盘一动不动,仔细查看,那光影却在缓缓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