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人家小姜想吃，还是你贪嘴呢？”曹大爷打趣着。</p>

张大爷撇嘴，“你就说你想不想吧。”</p>

“想。”曹大爷回的干脆。</p>

现在食材不好得，厨艺再好也难发挥，不用老张吩咐他这会脑子里已经有菜色了，“鱼头鱼骨再打一桶汤，小姜同志你费心了，托你的福又能大吃一顿。”</p>

局里办事人员不多。</p>

但三条鱼分下来吃也吃不到多少。</p>

正好一锅炖，谁都能分上一碗暖暖肚。</p>

但三条鱼又恰恰好，姜双双这个新入职的同事给大伙添菜算合情合理，但要拿得多就有些太超过了。</p>

“应该的。”姜双双客气一声，“老早就想吃曹师傅做的饭菜了，我带弟弟过来混口吃得，不介意吧？”</p>

“这餐费你再多带两人都不介意。”曹大爷捞起桶里的三条狗鱼，带着徒弟就开始准备起来。</p>

姜小舟站在打饭的窗台往里凑，瞧得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明目张胆在偷师。</p>

现在家里的灶房基本上都是他在使用，原先没觉得自己哪里不足，毕竟天天糊糊、馍馍这些也没发挥的地方，但最近这段时间不同了，食材越来越丰富，好些菜他都不知道该怎么下手，还得天天在大杂院请教这个请教那个。</p>

可学来学去也没什么花样。</p>

面前的老大爷还是他遇到的头一个正经厨子，自然是厚着脸皮盯着看了。</p>

毕竟他做得饭菜也不光光就二姐吃，他也得吃呢，自然愿意更美味一点！</p>

曹大爷只当他觉得好玩，不过也不怕他偷师，干脆选窗台最近的位置烹饪起来，在教徒弟时声音也大了几分，“去鱼骨得注意些，拿着刀往……”</p>

一个讲得认真，一个听得认真。</p>

张大爷看了看眼前的丫头，小声问道：“你不会是故意把他带来的吧？”</p>

姜双双回看他，面色不变道：“你多想了。”</p>

“嗐，我才不信。”</p>

“信不信随你。”姜双双一副赖皮的样子，反正她不承认谁知道？</p>

姜小舟那厨艺她是真快受不了，倒不是说难吃，不管是母鸡、猪肉还是鲫鱼，只要弄熟也难吃不到哪里去，尤其是对于他们这些长期缺荤食的人来说，味道已经算不错了。</p>

但人生嘛。</p>

得有追求才行。</p>

而且，学习的又不是她，无非就是带着来一趟，那她干嘛不带着？</p>

多带了一张嘴，但她提着三条鱼也不算失礼数。</p>

尤其是她先前吃过曹大爷做的饭菜，不得不说，比她上辈子在高档餐厅吃得还要美味，学不到十成，学个一点皮毛都是赚得。</p>

她一脸淡定地道：“下回让小舟给曹大爷带点干鱼，算给他的谢礼。”</p>

“你家还晒了干鱼？”张大爷提点着，“早说啊，老曹腌得一手好鱼，比干鱼好多了，你要不好意思提就分我一条半条，我去说。”</p>

“成交！”姜双双答应的毫不犹豫，“晒干的鱼能腌吗？还是得新鲜的鱼。”</p>

“都带一点，老曹总有办法弄得好吃。”张大爷乐呵着，白得一条鱼，说不准还能跟着混一餐。</p>

他得好好想想这局里还有谁藏着白酒，他出鱼对方出酒，又能欢欢喜喜吃一顿了。</p>

老了后就是好啊，撇开脸皮豁出去，美味佳肴时时有。</p>

为了中午这顿，张大爷和曹大爷都提前请了假，就为了中午能浅饮几口。</p>

打了大半辈子的枪，晚年生活馋点酒怎么了？！</p>

就算魏局来了，他也没话说。</p>

不然他藏着白酒做什么？还不是趁着小段没注意，寻人偷偷着喝。</p>

“好好吃啊！”姜小舟尝了一颗鱼丸，香得他瞪大了眼。</p>

怎么都没想到，鱼居然还能这么做！</p>

“你得用力搅拌，直到鱼泥变得粘稠并有弹性为止。”曹大爷一边夹菜一边提点，“回去试试，要是不会随时来问我，我要不在小厨房，问我徒弟也行。”</p>

曹大爷的徒弟在旁边点着头，“随时来，我一般都在。”</p>

“好，我一定常来！”姜小舟重重点头，他就不知道“客气”两个字怎么写。</p>

不过好在，不客气归不客气，但也不会显得无礼，尤其是他身边还坐着一个姜双双，这会已经在盘算着下回得带上什么谢礼才行，曹师傅的厨艺实在是太好太好了，必须让姜小舟跟着学一学。</p>

等上班后，她虽然在街道办坐班，但也是会时不时来公安局汇报，到时候可以带着个大跟屁虫，她汇报他学厨。</p>

完美搭配！</p>

有三条鱼的加入，人人分到碗的虽然不多，但都挺高兴。</p>

小付公安一边吃一边道：“我原先就打过湖里鱼的主意，结果蹲了大半天一条都没网上来。”</p>

“付大哥，你怎么不用鱼竿钓？”姜小舟奇怪问着，他看刘大爷钓鱼挺轻松，没多久就上钩了，弄得他都心痒痒。</p>

“哪里买得起钓鱼竿。”小付公安摆摆头，“花这个钱还不如给我娘买套新衣服。”</p>

鱼竿其实不费力，要是会点木活连自己都弄得出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