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狠,实在是太狠了。</p>
狠得她有时候都瘆得慌。</p>
而在这时,坐下的姜楠楠开了口,“你们要去屠宰场?”</p>
“你听到了?”姜老头没瞒着,“也是多亏了你小姑,屠宰场的人才能找到被偷的猪肉,要点礼物不是应该的嘛?”</p>
姜楠楠皱着眉头,“怎么要?撒泼打滚闹一场,就为了那一点仨瓜俩枣?”</p>
这浓浓的嘲讽味是一听就听出来了。</p>
弄得屋里其他三人脸色瞬间变化,但一个个再不满意也都是憋着,没敢怼一句。</p>
尤其是姜清,这几天更是躲着她,生怕两人会遇上,然后姜楠楠一个生气把她也送到农场改造去。</p>
所以,这会特怂,就算感觉出姜楠楠在嘲讽她,她也没打算吱声。</p>
姜老头左右看了看,不是太确定道:“那……那就不去了?”</p>
姜楠楠却给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回答,“当然要去。”</p>
“……”姜老头有些不懂了,上一句不是还在嫌弃仨瓜俩枣吗?怎么这会又要他们去。</p>
“但不是让你们去闹。”姜楠楠其实心里也有些烦躁,她是留城了但也不是所有事都特别顺利。</p>
就比如说外面对她的指指点点,因为厂子里对她的夸赞,没人会以“大义灭亲”的事拿到她面前指点,但姜家一堆烂事,名声臭得比垃圾堆还不如,她如果想安稳的待在纺织厂,就必须做点什么。</p>
“闹或许能闹到一些东西,但外人会怎么看我们姜家?想要达到目的不仅仅只有闹这么一条路,小姑去屠宰场时可以多带一个人。”</p>
“带什么人?”</p>
“报事人。”</p>
“报事人?”姜清一开始没明白她说得是谁,想了一会才惊道:“记者?”</p>
她双眼猛地发亮,对啊!她怎么就没想到呢?</p>
把新闻记者带过去,屠宰场只要不想被记者报道一些不好的消息,他们大概率都会妥协,“对对对,咱们就把报事人带着一块,有他在,屠宰场肯定会给我不少奖励。”</p>
说不准也给一辆自行车。</p>
就算没自行车,肯定也能拿到一些有价值的物件。</p>
到时候她再转卖出去,又能得一笔钱。</p>
“不能要东西。”姜楠楠直接捅破她的美梦,“物资奖励绝对不能收,要就要口头上的夸奖,在报纸上的报道中,你将是一个不惧危险、不求回报的大好人。”</p>
“怎么能只要口头夸奖……”</p>
“你给我闭嘴!”</p>
王老太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姜老头给打断,他一脸阴沉道:“你个蠢货什么都不懂就别乱插嘴,让楠楠好好说。”</p>
姜楠楠继续说道:“我们家的名声实在是太糟糕了,小姑做得这件事能洗清我们身上的污点,不至于走出去都被别人骂。”</p>
姜老头想想也是。</p>
这段日子他都不想出门,一出门总会被人阴阳怪气说上几句。</p>
弄得他天天待在家里,闷都闷死了。</p>
王老太却撇撇嘴,小声嘀咕着,“名声能当饭吃吗?”</p>
姜清也是这个意思,她又不是真的才二十岁出头,把面子看得特别重,对比起面子她更在意的是钱。</p>
“别得不说,或许某人会高看你一眼。”姜楠楠知道她小姑在意什么,虽然也不懂马季安到底有哪里吸引人,但她知道这点足够小姑改变主意。</p>
姜家分了家,但仍旧都是姜家人。</p>
原先三叔的名声好,连带着整个姜家都能沾光。</p>
小姑这件事要是操作的好,她也能跟着沾沾光,外人怎么看待她不重要,而是她想往上爬,实在是不甘于一个小小的临时工。</p>
……</p>
程缙是在下午回到公安局。</p>
案件归档,侦查却没有停下来。</p>
但侦查并不属于他负责的一部分,现在只需要在局里等待指令,所以倒显得空闲,不然也不会有时间去逛百货大楼了。</p>
“小程!”魏局在三楼的走廊喊了他一声,对着他招呼,“上来。”</p>
楼下的程缙点了点头,刚要往楼梯走时二楼就探出一个脑袋,张大爷见到下方的人眼睛就是一亮,“你小子站着别动,等等我!”</p>
话刚撂下,就快速下了楼。</p>
瞧着根本不像是一个时时喊着腰酸背痛的老爷子,特有劲。</p>
可不是一般的有劲。</p>
张大爷老早就等着程缙回来了,现在总算是等到人,自然得赶紧去问问。</p>
大步垮下楼梯,身后的小付公安瞧着倒吸一口气,“大爷您慢点!别摔着了!”</p>
好在,即使已经七十多岁的老大爷步伐还是挺稳当的,冲到程缙面前就道:“程小子,我给你说个媒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