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也是他自己的事,他这个当事人都原谅了,她们还能怎么说?</p>
只能说这位同志太大气了,人家这么污蔑他,他还能选择原谅,世界上没几个人有这么宽广的胸怀。</p>
但是!!</p>
他原谅就原谅了吧,居然转手就将本该自己媳妇的工作指标送给了田桃???</p>
这哪里是什么大义、大度。</p>
这分明就是个傻哔……咳咳咳,反正就是心胸太好了,好到跟个傻蛋……咳咳,好到即使不是她们家的事,光听听就觉得憋屈。</p>
而且他这么白白双手一送,那她们这段时间的奔波又算什么?</p>
算她们自作多情吧。</p>
反正她们看不上田桃那个小贱蹄子,也不乐意和柳家人来往,两次反转打脸,把她们衬托成一个没脑子的多嘴婆,即使那家人好心肠,面对自己的敌人都愿意伸手帮一帮,她们也没打算多来往。</p>
别说来往了,就算是见一面她们都觉得憋屈。</p>
也好在柳家的独院在最里端,而柳振事忙不常露面,他家媳妇也是个性子安静的人,几乎都不怎么出门,一年下来也打不了几次交道。</p>
“不说他了,每次提起就觉得胸口闷。”老婆子摆摆手,拎着板凳就往家里走。</p>
瞧瞧,能把一个爱唠嗑的老婆子“逼”得往家走,足以可见她是有多不爱提这事。</p>
其他几个婆子也是,一脸没劲的样子。</p>
有这个工夫唠嗑这个事,还不如回家躺着。</p>
但程经一把拉住最近的黄婶子,脸上的神色很是古怪,这和他从林琳哪里听得完全不同,他再一次求证着,“你们说得这些,附近的人都知道吗?”</p>
“怎么可能不知道?”黄婶子直接用手划了一个大圈,“都成立了专门的调查小组,你以为这是件小事?除了刚来部队的人谁不知道?”</p>
她歇了歇,跟着又道:“再说了,柳振要真的那么不堪,你以为他能升上团长,你当部队是闹着玩呢?你但凡有心去打听打听,就知道我们没说一句谎话。”</p>
程经扯着她的手落下,整个人浑浑噩噩般。</p>
是啊,但凡有心去打听打听,还怕打听不到真相?</p>
可林琳没心。</p>
或者说她根本不在意一个陌生人的事,也不在意自己说得话是真是假,更不会在意会不会因为她随意的几句话会不会给人冠上不好的名声。</p>
就跟他一样。</p>
林琳不在意污蔑他,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下场。</p>
就跟她不在意一个陌生人一样。</p>
在林琳的心里,他……或许连一个陌生人都不如吧。</p>
“同志……你怎么了?”黄婶子本想离开,可正打算走时却发现这个连着和她唠嗑两天的同志居然哭了,“咋了?难不成我说了什么戳你心窝的话?哎哟,我一个老婆子懂什么?你可别往心里去。”</p>
“我委屈。”程经吸吸鼻子,眼泪哗哗往下掉,</p>
“我对她难道还不好吗?她不顾家里的阻止要远嫁,我担心她被欺负,大老远跑过去卖人情托人关照她……担心她吃不好穿不好,每个月都是大把东西往她那边寄,都说我家里负担不重,一个月四五十块钱工资能存下很多很多,可谁又知道这么多年下来我根本就没存到多少家底……”</p>
他担心、他着急。</p>
知道自己没有什么能力帮到她,那也就只有拿钱了,自己花钱买一包烟都不舍得,却舍得拿几十块钱给她买一件大衣。</p>
馋肉了就厚着脸皮去大院,在爸妈那里混一口吃食,还能连吃带拿,但偏偏舍得腌腊肉、腌腊鸡,就为了让她在婆家吃得更好一点。</p>
文慧云说的没错,他就是一个混账。</p>
不惦记自己的小家也不惦记父母,偏偏惦记一个和自己没关系的女人,说什么对她没有邪念,还不是自己安慰自己?</p>
明摆着就是林琳没看上他。</p>
他以为林琳很美好,世界上就没人比她更好。</p>
可其实呢?</p>
她可以若无其事地去污蔑一个人,明明去打听打听就知道根本不是这回事,可她根本就不在意,想说就说,怕是还在上面添油加醋。</p>
而他在她心里怕是连一个陌生人都不如。</p>
对陌生人就是添油加醋说些诋毁的话。</p>
可对他,却是在众人面前把他形容成一个耍流氓的混账,完全不在意他会不会因此遭受到什么处分。</p>
这样的人哪里美好?</p>
简直太可怕了!</p>
“哎哟喂,你这是给谁花了这么多钱?”原先还拎着板凳打算回去的婆子们瞬间又跑了回来,这次八卦要是不听完,她们吃饭都没劲了!</p>
“别哭啊,有什么委屈尽管跟婶子们说,婶子们帮你出主意。”</p>
“对对对,又是欠人情又是寄东西,那女同志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委屈成这样?”</p>
“她说我耍流氓嘤……”程经哭的鼻涕泡都冒出来了,一边哭一边抹眼泪,“明明是她拉着我进巷子嘤嘤,我是看着她急的晕过去才扶了呜呜一下,她不就是不想我说她对象不好吗,这她怎么能这么污蔑我……”</p>
这一听,婶子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p>
都是一些聊八卦的老手,一听就明白这位年轻的男同志就是他们前两天聊八卦的当事人。</p>
那个耍流氓的混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