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林兮要点头表示理解时,敖沛话锋一转,修长的指节敲了敲放着茶杯的巨石。
“有一个人,能出去帮你,但是这个人本身危险系数不小。”
“好处是他的战斗力绝对是一等一的,坏处是这人,脑子有病。”
林兮一听,顿时了然的一笑。
那叫事儿吗?
远了不敢说,就自己认识的这些老前辈,哪有几个没病的。
哄这帮脾气古怪的精神病,林兮自认为还是颇有心得。
“不一样。”
敖沛长出一口气,面色逐渐凝重。
“这山里邪祟不少都是志同道合的道友,也有些懵懂的,为了不祸及苍生,才被我们几人强行带回来教化。”
“又或者,本身就是负面情绪极深,被我们生生打服。”
“但是这人,是个异类。”
说到这,敖沛神情有些复杂,看着林兮懵懂的双眼,说道:
“你敢信吗?”
“这个人,是主动来,度化我们的。”
林兮乍一听到这话,忍不住伸出手指抠了抠耳朵,怎么都觉得自己听力有问题。
度化。
这个词常在小说话本中出现,往往伴随着大功德大修为,才能使用的一种术法。
自然不会是方华那种超度。
而是彻底用精湛的修为,莫大的智慧,让对方折服。
要说药禅明功参造化,林兮深信不疑。
他的大慈悲和大智慧,恐怕世间少有人能及。
但是说让他来度化虬龙,陆吾,以及祟羽那种死祖宗,听着依旧是天方夜谭般的不可思议。
在敖沛的描述中,这人,是三十年前上的山。
那时候,药禅明虽然没有现在的修为,至少也有颗无尘的佛心。
而那人,一身白袍上山,飘逸如谪仙一般。
明眼的邪祟一眼就能看出,对方也不是活人。
想来就当做是慕名而来的,没有谁搭理他。
谁知对方坐在半山腰,开始讲经传道。
山上没什么乐子,日复一日的寻常。偶然间来了这么个怪人,还是有邪祟按耐不住好奇心,凑到一旁看对方在搞什么鬼。
谁知,这一听。
对方的声音犹如带有魔力的梵音一般,让所有凑到一旁的邪祟,再也挪不开脚步。
听得,如痴如醉。
天色渐晚,很多邪祟没有回到自己的栖息地,自然引起了山中不少耳聪目明之辈的注意。
首当其冲的,就是药禅明。
往日里慈眉善目笑脸逐渐隐去,随之而来的是挥之不去的严肃。
若是山中来了同样的佛修,药禅明自然是举双手欢迎,并且扫榻与其坐而论道。
但是这漫天金灿灿的佛光之中,掺杂着让其光头发麻的......
魔气。
药禅明动身的那一刻,陆吾,敖沛,也近乎同时显出真身,以大法力强行将己经陷入痴迷的邪祟们从那种诡异的顿悟中生生震慑而出。
祟羽没有来,虽然他也感觉得到这人,但是终究自己是个道士。
佛道之争,在他看来,没有丝毫意义。
由药禅明那个小和尚去吧。
如梦初醒的万千邪祟此刻看着面前这个白衣人,纷纷惊慌的西散而逃。
有那么一瞬间,他们不怎么聪明的脑子,竟愿意跪伏在对方脚下,永生永世沉沦于对方的梵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