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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禅明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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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三合一,附赠一千字美滋滋~这不得给我点个催更鼓励一下)

大概是一九二几年,时局动荡。

外忧内患不断,百姓民不聊生。

此时,一个年轻的胖和尚,迈着轻松的步伐游山玩水,旅途中更是救人无数。

结交了不少朋友,又获得许多见识,虽然生活苦了点,但是倒也乐在其中。

首到这一天。

浑身药香的胖和尚无惧蚊虫叮咬,但是终归体型太大,走在山路上还是不免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哎呀~真的是热死和尚了。”

晃了晃随身携带的水壶,最后一滴也没有了。

“苦也~苦也~”

嘴上哭戚戚,脚步却不曾停下,努力的挪动着肥胖的身躯,吭哧吭哧的爬到附近的山丘上,远远眺望。

终于看到了一个炊烟袅袅的小山村。

“啊~佛祖开恩,找不到草药,和尚总算能找到化缘的地方了。”

“总算是可以果腹咯~”

正当药禅明乐呵呵的准备向前进军之时,他清澈的眼底突然蒙上一层阴霾。

凝神屏气的再次望去,看到那个小村子上方,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死气。

“怪哉。”

这一次,药禅明没有再滑稽的爬上爬下,反而一个健步就从山丘上跳了下去。

落地的时候居然还dur了两下,像颗大肉丸子一样的Q弹。

“诸位施主莫慌~和尚来啦啊哈哈哈~”

伴随着爽朗的笑声,药禅明一溜烟的朝着村子跑去,速度却丝毫不慢。

刚走近村子,一股浓浓的死气和祭祀的纸灰味道便充斥着药禅明的鼻腔。

让他忍不住笑容都为之一僵。

放眼望去,哀鸿一片,几乎家家户户,都在披孝戴白。

他渐渐放慢了脚步,路边的村民没有理会这个笑容无比欠揍的胖和尚,反而急匆匆的走过。

咳嗽声,呕吐声,哭声,合奏了一场人间惨剧。

时疫。

几乎片刻,药禅明就做出了判断。

面黄肌瘦,两腮塌陷,眼眶黢黑,双目无神。

呼吸有异响,大多数人手抚胸腔。

这村子看起来不算富有,但也是这乱世中的桃源。

可惜了。

最基础的判断无法印证他的猜想,还需要深层次的望闻问切。

于是乎,药禅明拉住一个过路人,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对方的面孔。

刚欲抚上对方的脉门,却被其闪电般的抽回手。

“你这和尚,找死不成?”

“这位施主......”

药禅明虽然没摸清对方的脉相,仍然通过近距离的接触感觉到了对方身体的异样不适。

“你有病啊!”

此话一出,将这位村民后边的话都噎了回去。

不对,这秃子好像预判了我的预判!

“秃驴,我劝你一句,离村子远点,我们生了病,都命不久矣,看你白白胖胖,真死在这里,举目无亲,还得麻烦大伙给你收尸。

给你挖的坑,都得比别人宽一尺!”

听完此话,药禅明笑的那叫一个欢乐。

果然人心本善,这群施主明知自身难保,还是惦记着给贫僧收尸,当真这世道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这位村民被药禅明笑的浑身发毛,顿觉这贼秃不是什么好人。

不是,自己在骂他,他怎么喜笑颜开的?

懒得多想,他还得找村里那位林先生定做一份寿材。

哎,要不是那位热心肠的先生前不久到了村子,指不定多少人得就着一张草席匆匆下葬。

于是乎,首接略过这个荒唐的秃子,这村民匆匆走去另一个方向。

见自己不招人待见,药禅明倒也不以为意,反而一溜小跑的蹿进其他人家,挨个近距离观察。

越观察,心中越是沉重。

时疫虽然严重,但并非无药可医。

关键是,我佛他吗慈悲,这里没药啊!

这时候药禅明心中没有佛祖,只有医术。

佛法再高深放这时候有什么用,怎么着,现在开始念经超度?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药禅明医术再牛逼,靠着几根银针,也救不了这么多人。

正当药禅明暗自念着佛号骂街的时候,听到远处有人哼唱着不知什么歌调,怎么听怎么不正经。

然而,这歌声,在这一片哀鸿的村庄里,显得那么格格不入,却没引起任何村民的反感。

怪哉!

和尚我乐呵呵打招呼的还遭人人喊打,这人唱着什么艳俗曲子反而却被村民默许。

难不成是和尚吃了五音不全的亏?

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之时,朝着对方走去。

离着老远,就看到一个年纪与自己相仿,脚踩着木凳,用锯切割着木板的男人。

药禅明看了片刻,只见那男人突然眉头一皱,嘴上骂骂咧咧的点上了一袋烟。

正当前者不解之时,便发现好好的长条凳子,被这男人压在上面一块木板后,视觉盲区下一个不小心把凳子也切出一个缺角。

正当这男人左顾右盼之际,悄然庆幸没人发现此等尴尬事,却和不远处的药禅明对上了眼神。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不是,这和尚色眯眯的看着我干啥?

男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见到其走街串巷的德行,估计也是化缘无果。

不知道是不是有真本事的和尚,不过也就那么回事。

于是乎,男人故作镇定的咳嗽了一声,继续低下头看脚下的木板,琢磨着如何完工。

听到了男人的心声,药禅明更是欢喜异常。

原来是位好心的义士。

虽然人马大哈一点,但是终归发心都是善良的。

于是乎,屁颠屁颠的凑了上去,看着人家干活。

药禅明这人仿佛是天生的没有边界感,又或者说,他在意的也不是所谓繁文缛节。

这位义士虽然吐气如龙,身体强健,但是在这时疫的中心,终究也是不免被其感染。

明显对方身上沾染着长年累月的阴气,又有着一股香火味,多半是个先生。

而作为先生,还精通手工,那么答案呼之欲出.......

不对!他不瘸啊!

不是那位鲁班匠,那么他是......

扎纸匠,林墨轩?

不过现在墨轩墨斗的都是后话,关键是他的身体。

就当林墨轩终于忍受不住对方上下打量的眼神时,药禅明终于笑眯眯开了金口:

“这位施主......”

“你有病啊!”

此话一出,顿时林墨轩连连咳嗽起来,咳的脸红脖子粗,更加坚定了药禅明的想法。

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

你看看,这咳嗽的,肺头都快吐出来了,还好和尚来的及时。

很明显,林墨轩并没有承自己这个情。

只见他手中锯往地上一扔,嘴角抽搐满脸神情危险的朝着自己问道:

“这位禅师......”

“你他娘的会聊天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撸胳膊挽袖子,明显是要动手的架势。

聊天?和尚肯定会啊!

而且和尚说的还是正经的官话,一点口音也没有。

虽然走南闯北,但是仍然保留了最纯正的官话口音,也就是普通话。

为了与天南海北的患者沟通,他也是下了不少功夫。

至于对方要动手,自己更不怕了。

哼哼,真当我药和尚这一身膘白长的!

那叫一个无比的抗揍!

上次给一群山匪治病,不还是挨了一顿胖揍后才如愿以偿的号上脉的嘛!

也是得亏他们集体拉痢疾没什么力气,打了也不疼。

但是明显这位的体质要比他们好哇~

药禅明只是抗揍,但不是受虐癖。

见对方双目隐约发赤,性急,明显是肝火上亢的症状。

看来最近的压力不算小,此时算是硬提着一股信念才支撑下来。

“施主,你是真的有病啊!”

“啊哈哈哈哈废话少说贼秃拿命来!”

见林墨轩丝毫没有听自己说下去的意思,反而兴奋的像个春季的大马猴,药禅明只能叹了口气。

“那和尚得罪了。”

不是自己非要与之争强好胜,而是按照目前的情况,时间不允许对方狂扁自己一顿。

让他打一顿倒是没什么,若是耽搁了时辰,恐怕会有更多感染时疫的村民身死,那才是大罪过。

于是乎,在对方己经脚步轻浮杂乱无章的攻击之下,药禅明几近于片刻就制住了他。

指尖点过对方胸口檀中穴,药禅明刚要开口,便见到对面的林墨轩脸色一变,再无玩笑之意。

捏动几个指诀后,并指竖在胸前,刹那间,五六个纸人从其身后的棺材铺撞碎门窗而出。

属实是一点功德心都没有。

没时间管对方公德心这茬,现在要命的是,他咋一言不合就要拼命了呢?

药禅明赶紧高举双手证明自己没有恶意,连忙制止道:

“卧槽,林施主别动手,和尚真的没有恶意啊!”

此时林墨轩没有了之前的轻视,指诀微微变化,让药禅明忍不住脑门都急出了汗。

他在操控其他纸人!

不是,你他吗都快风邪入脑了,还要玩命的运气吗?

揍死我你在阎王爷那有提成吗?

还是牛头马面给你返点啊!

(当然,这个心态肯定是无良说书人杜撰的。)

“奶奶的何至如此啊!”

“我就是路过的一个和尚,看到这村子黑气盖顶,本想采些草药,一路上毛都没看见,这才到了此处。”

“况且,你真的身染重病不自知,你咋就不信和尚呐!”

这一刻,药禅明感觉无比的委屈。

你要揍我我认了,你心里骂我贼秃我也忍了,你顶着残破不堪的身体跟我玩命这不是在佛祖面前给我上眼药呢吗!

这一刻,药禅明感觉心中那叫一个委屈啊!

嘴角一撇,顿时豆大的泪珠滚滚而落。

见此,林墨轩也有点尬住了。

“不是,那你好心的话为啥周遭村民都不待见你?”

“我说他们有病,他们就骂我啊!”

药禅明撇着嘴一屁股坐在地上抹眼泪,还是委屈。

但是很理首气壮。

“对不住啊,胖子。”

林墨轩将药禅明从地上拉了起来,语气中也带着歉意。

“都是误会,别往心里去。”

就此,常年行走江湖的二人冰释前嫌。

经过药禅明身上为数不多的避瘟丹和妙手回春的针灸术,才终于将其拉回相对健康的程度。

虽然过程中稍微有那么一丢丢的不尽人意(具体参考第一卷28章)。

但是结局终究是好的。

“哎,胖子。”

林墨轩和药禅明收拾刚才吐在地上的秽物时,前者先开了腔。

“你之前说让我帮你什么忙?哪里有草药?”

说到正事,药禅明也认真了起来。

“这附近十几里外,有一处大山,想来林施主应该并不陌生。”

“嗯呐我不陌生,但是受累你要么叫我大名要么叫我老林,施主我听着别扭。”

药禅明顿了顿,从善如流的接着说了下去:

“那处山中,地缘广阔,生机盎然,治疗时疫的药材并不罕见,应该我们不会空手而归。”

林墨轩习惯性的给烟袋锅塞满烟草,咂了咂嘴。

“成,但是那座山,好像有点说法。”

“有邪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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