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齐从后院匆匆走出,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陈姑娘来了?稍等,我这就来。”
等温齐安排好后院的事务,陈雨才开口:“温掌柜,我想打听点事。”
“陈姑娘但说无妨。”温齐放下手中的账本,露出温和的笑容。阳光从门外斜射进来,在他那张略显疲惫的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陈雨指尖轻轻敲击着柜台,“府城里的酒楼,你可熟悉?”
温齐眼睛骤然一亮,身子不自觉地前倾,“陈姑娘是想买下欣来酒楼?”
“这都被你猜到了?”陈雨挑眉,有些意外。
“做我们这行的,对这些事情格外敏感。”温齐叹了口气,目光变得深远,“说起欣来酒楼,还真是可惜。老东家在世时,那是何等风光。”
陈雨来了兴趣,在柜台边坐下,“怎么说?”
“老东家姓丘,那是真有一条好舌头。”温齐说着,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仿佛在回味什么,“酒楼里的每道菜,都要经他亲自品尝才能端上桌。就连宫里的御厨来了,也要称赞一声好。”
“可惜人死如灯灭,他这一走,酒楼就不行了。”温齐摇头叹息,“那些招牌菜,现在是越做越差。”
陈雨若有所思,“他儿子接手后呢?”
“他儿子丘光啊,”温齐的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差太远了。西湖酒楼一出手,就把他们最好的两个厨子给挖走了。就留下那么几个小弟,哪里撑得起这么大的摊子?”
“所以现在挂牌要卖?”
“可不是。”温齐压低声音,左右看了看,“价格从一千两直接砍到七百,西湖酒楼还在压价,说要三百两才买。这摆明了是要置人于死地啊。”
陈雨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柜台边缘,心中已有计较。西湖酒楼这般咄咄逼人,无非是想一家独大。若是自己插手,免不了要与他们对上。
不过,她也不是没有底牌。等红瓷的事情办妥,有了墨云霄这个靠山,她倒要看看,谁怕谁?
“温掌柜,若是我买下酒楼,以后进货的事情......”
“陈姑娘放心,”温齐拍着胸脯,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保证价格公道,货源稳定。我叔叔跑镇上村里这么多年,和那些种菜的农户都熟得很。”
情况大概了解一番,陈雨回到家里,钱婆婆立马端着一碗黑米粥走了进来。热气腾腾的粥香,让人莫名安心。
“陈丫头,趁热喝了吧。”钱婆婆将粥碗放在桌子上,目光慈爱。
陈雨接过碗,看着里面漂浮的红豆红枣,不由得叹气。自从上次宁大夫说她气血亏空,钱婆婆就天天给她熬这补血的粥。
说起这事,还真是意外。那天钱婆婆无意中发现陈雨十六岁还未来月事,这才带她去看宁大夫。
“姑娘家晚些来月事也正常,”宁大夫把过脉后说,“只是身子确实亏空,需要好好调养。”
陈雨喝着粥,忽然觉得小腹有些坠胀。她放下粥碗,眉头微蹙。莫非真要来了?
想到钱婆婆给她准备的月事带,陈雨就一阵头大。在这个年代,月事带里装的都是草木灰。棉花虽然不是买不起,但实在不好买。
系统商城倒是可以买到棉花,可这事不能让人知道。要是被人发现她用的是棉花,怕是又要惹来一堆麻烦。
“陈丫头,叹什么气呢?”钱婆婆见她愁眉不展,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陈雨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就是觉得这粥有点甜。”
钱婆婆摸了摸她的头,“傻丫头,补身子的东西,甜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