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佑介绍的钱河找到了,但这信物远不足以说服对方来酒楼掌勺。
连日的阴雨让陶然的心情也跟着沉闷起来。他蹲守在钱河家附近已经好几天,每天不是在泥泞的小路上踱步,就是躲在屋檐下避雨,就为了抓住一切机会去劝说这位老厨子。
“钱师傅,您再考虑考虑。”陶然站在钱家院门外,雨水顺着草帽的边缘滴落。
钱河坐在堂屋里,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案板:“老朽年纪大了,不中用了。”
“您这话说的,您在厨艺界的名声,谁人不知?”
“名声?”钱河抬起布满皱纹的脸,眼神闪过一丝复杂,“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啊,还是安安稳稳在家含饴弄孙的好。”
陶然还想再说,却见钱河已经转身走进了内屋。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钱家。
无奈之下,陶然只得暂时放下这事,毕竟府城里的酒楼筹备工作也不能一直耽搁。回到府城后,他立即投入到装修采购等事务中。
陈雨则趁着这阴雨连绵的日子,在家研究起那些食谱里的小零食。厨房里飘散着浓郁的香气,案板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食材。
“姑姑,好香啊!”陈二欢趴在灶台边,眼巴巴地看着陈雨手中的动作。
陈三美也凑了过来,两个小姑娘像两只觅食的小燕子,在厨房里转来转去。
“别急,马上就好。”陈雨将一个金黄酥脆的蛋卷递给姐妹俩,“尝尝看。”
“好吃!”陈二欢咬了一口,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比集市上卖的还要香!”
陈雨笑着又递给她两个:“拿去给你大哥和幺娃尝尝。”
看着陈二欢欢快地跑出去,陈雨收起笑容,转头看向一旁的陶然:“把钱家的情况详细说说。”
陶然揉了揉疲惫的眼睛:“钱河今年四十多岁,说自己年纪大了,味觉退化,怕坏了酒楼名声。”
“就这些?”
“他还说...”陶然回忆道,“现在正是含饴弄孙的时候,不想再奔波。但我觉得,这些都是托词。”
陈雨手中搅拌蛋液的动作顿了顿:“他的两个儿子呢?”
“大儿子钱明宇二十六岁,小儿子钱明川二十岁。”陶然道,“都跟着学了一手好厨艺,现在天天在家刨土地,村里有红白喜事都找他们掌勺。”
“村里人怎么评价他们的手艺?”
“都说没得挑。”陶然顿了顿,“不过比起钱河还是差了些。钱河年轻时在外游历多年,见识广博,手艺自然更胜一筹。”
陈雨将一勺蛋液倒入平底锅中,轻声道:“那两个儿子的态度如何?”
“他们说要听父亲的意思。”陶然苦笑,“我觉得是在互相推诿。”
厨房里一时安静下来,只听得见油锅里细微的滋滋声。陈雨专注地看着锅中的蛋卷,眉头微皱。
她很清楚,从墨建智手中抢来酒楼,必定引来西湖酒楼的敌意。若想在这场较量中占据上风,开业时就必须一鸣惊人。而要做到这一点,一个好厨子是关键。
“明日我与你一同去拜访钱河。”陈雨做出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