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桃桃抬眸看了他一眼,指尖轻轻摩挲着腰间的荷包。+l!u′o·q!i-u/y!d!.*c^o+m+这人平日里待人冰冷的,今日倒是难得热心。医馆内飘散着各种药材的气息,浓郁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
“既如此,多少银两?”她取出两颗碎银,递了过去。银子在昏暗的夕阳下泛着冷光,映照着两人略显尴尬的神色。
指尖相触的瞬间,沈雨轩如被烫到般迅速收回手,凤眸低垂:“朋友一场,无需银两。”他的声音比方才更加冷淡,仿佛要将那一瞬的温度驱散殆尽。
话音未落,他已转身大步下楼离去,长袍下摆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弧线。沈桃桃怔怔望着他的背影。
她把玉露膏小心收好,下楼将银子放在桌上,这人总是这般,忽冷忽热,叫人捉摸不透。药童见状,连忙将银子捡起来追了出去。
“沈大夫说了,这是送给姑娘的,不收钱。”药童擦了擦额头的汗,将银子递给沈桃桃,“姑娘若是不收,他怕是要生气的。”
沈桃桃蹙眉,将银子收回荷包。她这时寻他道别,却不见人影。柜台后的老大夫说沈雨轩已经出诊去了,连马都没骑,走着去的。
她又向药童买了副清润滋补的药材,转身离去。推开门的瞬间,寒风裹挟着细碎的雪粒扑面而来,她下意识裹紧了披风。
街上人来人往,依旧热闹非凡。_微¨趣,小?税\惘. ·哽-欣*罪/全¨她转进布料铺子,开始寻找制作胸衣的材料。连逛了五家店,才找到合适的布料。掌柜的见她挑选许久,还特意拿出几匹上好的绸缎推荐,被她婉言谢绝。
找到一种棉布质地偏硬,寻常富贵人家不用,价格倒也公道。她又添了几尺上等缎布和苏纱,准备做些装饰。抱着东西往回走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路过一家茶楼,隐约听见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她驻足片刻,终究没有进去。茶楼的窗户上映出她略显疲惫的身影,她抿了抿唇,加快脚步离开。
这时,街边店铺陆续亮起灯笼,远远望去如同一串明珠。行人渐少,马车的辚辚声在寒风中显得格外清晰。她抱着布料快步走着,心里盘算着要做多少件才够。
酒肆已经关了半扇门,孙氏见她回来,忙招呼道:“桃桃,快来用饭。”沈桃桃放下东西,洗了手坐下。饭菜虽然简单,但胜在热乎。她一边吃着,一边想着明日要准备的事情。饭后,她将沈碧莲唤到一旁。
“碧莲,我想请你帮忙绣些花样。”她将布料摊开,轻声说道。
沈碧莲眼睛一亮:“这个我在行,你想绣什么样式?”她的手指轻轻抚过布料,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你看着办就是,别绣那些鸳鸯并蒂莲就行。!暁*税¢宅. ′已,发*布.嶵?新?蟑¨結?”沈桃桃想了想,又道,“还需要你帮忙剪裁缝制,我付你工钱。”
“这”沈碧莲迟疑片刻,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让我做你身边的贴身侍女,本不该收工钱的。不过我还欠着铁匠叔钱财,想早些还上”
“你不是我丫鬟。”沈桃桃失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这是你应得的,若做得好,以后还有更多活计。”
沈碧莲眼中闪着泪光:“我必当竭尽全力!”她小心翼翼地将布料叠好,生怕弄皱了。
沈桃桃摸了摸她的额头,已经不烫了,便将买来的药包递给她:“今晚煎药喝了再睡。”
回到家中,沈桃桃陪孙氏读了会儿千字文。母亲的眼睛不太好,常常看错字,她就耐心地纠正。夜深露重,她劝母亲早些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