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要怪我!”欧阳珍珠忽然自责道。*萝′拉%t小§(e说?±@ \已§发:ˉ布?`/最|$+新÷¨°章!?节_
脂婉回过神来,不解道:“怪你做什么?”欧阳珍珠一脸后悔地说:“那日若不是我看到了水里的柳娘,还跑去告诉陆大人和段凌,陆大人就不会下令将柳娘捞上来了,没有将柳娘捞上来,就不会发生后面这些事情,你也就不会被挟持,更不会被推进江里。”脂婉哭笑不得,“这怎么能怪你?他们既然是有预谋的,即便那日你没看到柳娘,也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总会叫其他人发现,将他们捞上来的。而且看到水里有人,任谁看到了,也做不到视而不见。你没有做错,错的是那些别有用心之人。”欧阳珍珠一怔,眼睛亮了亮,“你说得好有道理,我怎么没想到这层?”“所以,你不该自责。”脂婉笑道。欧阳珍珠一脸认真道:“我本来蛮自责的,毕竟是我发现的柳娘嘛,可是叫你这么一分析,我心里轻松多了。”说着,她握住脂婉的手,笑眯眯地说,“婉婉,你真的好聪明哦。”脂婉失笑。接下来的路程,很是顺畅,没再遇到水匪,两天后,方嬷嬷也醒了过来。这日,几人正聚在脂婉屋里说话,忽然房门被敲响。.t?a-k/a`n*s*h?u~.?c′o.m′霜儿去开了门,而后折返回来,禀报道:“小姐,是姜十,说世子请您过去说话。”脂婉愣了下。自那日醒来见过表哥后,这几日,她都待在舱房中养伤,没有出去过,自然也就没有和表哥碰过面。表哥这时突然找她,不知是为了何事?脂婉想起那晚的情形,心里有些犯憷,不太想见陆湛,但又不好推脱。最后,她还是起身出去了。姜十是陆湛的另一个贴身侍卫,不过他跟陈九的性子,截然不同,陈九话多,又热心,姜十则沉默寡言,就像一个影子一样静默。脂婉平时很少看到他,因他大多数时候都被陆湛外派执行任务去了。看到脂婉出来,姜十恭敬地行了一礼,并未说话,只比了个请的手势,便率先走到了前面。脂婉一路跟着他到了议事厅。进去时,段凌竟然也在。看到脂婉进来,他连忙关切问道:“脂婉表妹,身子可好些了?”“多谢段少卿,我已经好了。”脂婉回道。虽然背上的淤青还未完全散去,但已经不怎么疼了。她目光转向椅子上坐着的男人,欠了欠身,“表哥。”“坐吧。±o?白]马??书%¨院_;t \&?已?发?)?布>最?新`章·(节|”陆湛淡淡道。脂婉依言坐下。议事厅里,静悄悄的,只有红泥小炉上的水,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这时,段凌突然轻咳一声,起身道:“你们说话吧,我出去透透气。”他一走,议事厅中显得更安静了,脂婉不甚自在地绞了绞手里的帕子。陆湛看出她的拘谨,薄唇抿了下,出声问道:“喝茶么?”脂婉摇头,“不用。”陆湛顿了顿,倒了杯开水给她,“我忘了你还在喝药,确实不宜饮茶。”“谢谢表哥。”脂婉愣了下,伸手接过杯子,低头吹了吹,小小抿了一口。察觉到她的拘谨和生分,陆湛剑眉微蹙,陷入沉思。表妹为何又突然变回了从前面对自己时的胆怯模样?难道是那晚的事情,让表妹心里对自己起了隔阂?想起那晚,自己说的话,陆湛眉头不由拧紧,半晌,他嗓音低沉地解释道:“那晚之事……是权宜之计,我并没有想过不管你,你切勿……放在心上。” 说完,他便端起茶杯,低头饮茶,像在掩饰自己的不自在。脂婉一怔,意外表哥竟然会向自己解释。她万分讶异地看着对面的男人。陆湛浓密长睫微垂,当作没看到表妹看来的目光。脂婉回过神来,收回目光,亦是低声道:“我其实知道,表哥那样做,是有苦衷的。”陆湛惊讶地看着她,“你知道?”“嗯。”脂婉点了点头,垂下眼睛道,“我并未放在心上。”“那你……”陆湛不甚确定地看着她。脂婉眨了下眸,嘴角露出轻浅的笑意,“我长到那么大,第一次被人拿刀挟持,还被扔进江里,我是被吓到了。”她才不会承认,那日表哥冷漠的态度,叫她心里感到害怕。“是我思虑不周了。”陆湛皱眉。他没有想到柳娘会挟持表妹,所以出事时,只派了一个侍卫,守在她的舱房外,让表妹置身险境。听出他语气中的歉意,脂婉摇了摇头,“不怪表哥,是人,总会有顾虑不到的地方。对了,表哥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情么?”陆湛收住思绪,淡淡道:“明早就能抵达扬州了。”闻言,脂婉有些开心,“真的?”“嗯。”看着她脸上明媚的笑容,陆湛迟疑了下,才又道,“不过今晚上,你们要先乘小船离开。”“什么?”脂婉惊愕。陆湛以为她害怕,温声安抚道:“我会派姜十护送你,余下的路程,很太平,不会有事的。”脂婉闻言,脱口问道:“那你呢,你要去哪里?”陆湛顿了下,低头饮茶,没再说话。脂婉这才察觉到自己失言了,表哥所行之事,事关朝廷机密,她不该多问的。她起身道:“那我回去收拾一下。”“嗯。”陆湛颔首。……深夜。脂婉一行人,跟着姜十坐上小船时,欧阳珍珠抱怨道:“陆大人搞什么嘛,竟然让我们大半夜的乘小船去扬州,他就不担心乌漆嘛黑的,万一翻船,我们全部掉到江里喂鱼?”“呸呸呸!欧阳姑娘,别乱说话!”方嬷嬷被吓得赶忙制止。“欧阳姑娘,有些话,不能乱说的。”霜儿也责怪道。“小姐,您还是少说两句吧,怪吓人的。”喜儿也道。欧阳珍珠悻悻地不说话了。寂静的夜里,只有木浆划动水面的声响。脂婉心知表哥定是为了柳娘那伙水匪。柳娘那些人,那么狡猾,表哥此行,会不会有危险?脂婉有些担心。“小姐,是世子!”霜儿突然扯了扯她的袖子。脂婉一愣,转头看去,果见大船的围栏边,站着一个人影。夜色太黑了,人影看起来有些模样,但脂婉仍一眼认出,那正是表哥。夜风将他的衣袂,吹得四下翻飞,腰间的佩剑,在月光下,闪烁着寒芒。她心头一惊,果然不出她所料,表哥此行是要去剿匪。她张了张嘴,忍不住喊了一句,“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