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子。”
“语及日中,打一字。”
“许。”
“车中猴,打一字。”
这迷倒是有些难,郭苪善沉吟片刻,忽而拊掌说道:“是申!”
摊贩惊诧于郭苪善竟能短时间内接连猜对这么多题,赞叹道:
“娘子博闻强识、神思敏捷,真是厉害!您二位己经猜中九道题,只要再答对这最后一题,那这扇子便能归二位所有了。”
郭苪善嘴上谦虚,眉头沾染了笑意。她看了眼那柄扇子,唇角微扬。
“坐也卧,立也卧,行也卧,卧也卧。打一活物。”
郭苪善立时便想到答案,正欲回答,忽然想到吕杨还在身边,下意识去看他。
不看不知道,一看竟发现吕杨面色微微有些难看。
郭苪善心头一跳,将那即将脱口而出的答案咽了回去。实在是她见到不周居士的新诗太过高兴,竟一时忘了遮掩自己,险些盖过吕杨的风头。
她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扇子,拧着眉说道:“店家,您这最后一题可太难了,我实在是想不出。郎君你可有想到答案?”
吕杨见郭苪善转过头来,连忙收敛神色。可郭苪善都“猜不出”,他又哪里能知道?
郭苪善余光打量着他的脸色,适时开口解围:“最后一题这般困难,看来今日,我是无缘这扇子了,唉。”
郭苪善幽幽叹出一口长气,低头擦拭眼角,率先扭身离开。吕杨见佳人伤心离去,那些个不满情绪尽数被抛到脑后,连忙追上哄人。
“娘子若喜欢那扇子,那我便将它买回来送给娘子可好?怎么还哭了呢?”
郭苪善装模作样拿侨拿了一会儿,才道:
“罢了,想来定是那店家不想我们赢走扇子,故意出题刁难我们罢了。若不然,以郎君机智,如何会被最后一题给难倒?”
“这等市井奴,可真无赖。”
美人不愧是美人,就连发脾气都是美的。
吕杨叫她这一通娇滴滴的撒娇耍赖哄得晕头转向,先前那点被郭苪善压过一头的不满尽数消散干净。
二人又开始沿着曲江游玩起来。
只是郭苪善错失所爱,心情到底低落,再是掩饰也没有先前那般轻松愉悦了。
倒是吕杨还记着方才郭苪善想要那扇子的事情,路过店家看到有卖扇子的时候,他掏钱买了一柄团扇送给心上人。
郭苪善笑着接过扇子,心中平静,面上却故作惊喜,“呀!郎君怎么送我一把扇子?”
“你刚才不是想要吗?那面没买到,我就再为你买面新的。你瞧这扇子,湘妃竹的扇骨,比方才那把木头扇更好。”
郭苪善点点头,“多谢郎君!回去之后,我定是要日日将它带在身边的。”
闻言,吕杨调笑道:“娘子看见它,可要时时刻刻想起将它送给你的人啊。”
这话却是轻佻孟浪了些,郭苪善羞涩地举起团扇掩住自己的脸。她隔着半透扇面与吕杨对视一二,抿着嘴偷笑转身。
她正放下扇子想往前走,却猛地顿在原地一动不动。她望着前方,嘴角笑容凝滞。
“表……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