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明目光微凝,正欲追问,却被沈从筠悄悄拉了回来。
“你带我们去长乐居瞧瞧。”
魏昭明虽不解为何他不让自己接着问下去,却还是沉默着跟他出了门。
待到一处偏僻角落,没了外人,沈从筠沉下脸色,低声喝道:“你家娘子失踪前到底发生了何事?还不从实说来!”
竹月吓得膝盖一软,整个人跌坐下去,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你家娘子去长乐居吃酒,是不是同那吕郎将吕杨一起去的!”
“大郎君怎么……”知晓?
竹月一时惊诧,竟说漏了嘴。
“我既己知道她是同吕杨一起去的,那便将所有事情一一道来。事关你家娘子性命安危,莫要再有所隐瞒。”
竹月不知沈从筠是从何知晓她家娘子的事,但事己至此,再隐瞒也无甚意义。
“今日下晌,吕郎将递了纸条进来,匆匆忙忙要约我家娘子去长乐居见面。”
“娘子寻了个由头,便带着奴婢一起去赴约。”
“到了长乐居的雅间,奴婢等候在外面,只听见他们在里面似乎发生了争执。约摸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吕郎将便从雅间里走了出来。”
“奴婢瞧他脸色不好,没敢多问,而后便听见娘子在里面躲着哭。娘子说她想一个人静一静,奴婢不敢打搅,便在外面等着。”
“可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娘子唤我进去,奴婢觉得不对,便开门去看,这时候就发现娘子不见了!”
“奴婢心中着急,将那长乐居找了个遍,也没找到娘子的身影。”
“奴婢又想,近来那采花大贼兴风作浪,娘子别是被贼人给掳走了,这才急急忙忙回到府上来告诉老太君。”
“娘子瞒着家中长辈与吕郎将私下见面,这事若是被人知道了,那是要被绞了头发送到山上去当姑子的!奴婢心中害怕,这才有所隐瞒。”
“大郎君,魏将军,奴婢求您们一定要救救娘子!奴婢求您!奴婢求您了!”
听到竹月的话,魏昭明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沈从筠在里面要拉着她不让她追问了。
老太君为人迂腐,最是恪守名门礼节,若是叫她知道郭苪善和吕杨私会,说不定郭苪善便回不来了。
魏昭明看了眼昏暗天光,沉声道:“马上就要宵禁了,夫君你就待在家中等我吧,我去金吾卫府衙调我的亲兵。”
顺天门击鼓后,百姓必须回到自己居住的里坊,随后坊门紧闭,执金吾上街巡逻。若无特殊要事,确实不能在坊外逗留。
沈从筠也不给她添麻烦,乖乖在家中等她,只让她小心行事。
魏昭明点头应下,翻身上马,一夹马腹便往衙署疾驰而去。
堪堪在府衙门口停下,魏昭明还未下马,便见白强领着人急急忙忙从里面跑出来。
他一见魏昭明,还愣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等不及魏昭明回答呢,白强又道:“来得正好。大理寺的人刚说了,他们找到那采花贼了,叫我们过去帮忙抓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