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又被焦虑席卷了,突如其来的愤怒留给自己消化,到现在几乎不剩最初的情绪了,余下的是些难过、焦虑和迷茫。~精¢武\晓-说-旺* ~罪*新/章.截\埂`歆!快+
她变得不像自己。
颜洛君再一次明确了这一点,她变得不像自己,仅仅在和傅瑞文产生交集的这段关系里。她和傅瑞文没有成为某种趋同的产物,而是在不断地忍让,试图磨合,事实却只将自我撞得遍体鳞伤。
傅瑞文有改变吗?颜洛君不知道。
她现在无法思考太多事,甚至走到客厅才想起自己在隔断处没脱外套,走回去将外套挂在衣架上,洗了手,换过家居服往沙发里一窝。
很软,陷下去完全不愿意想别的。
傅瑞文推门而入时看见的便是这般场景。外套不知道为什么搭在门口的穿衣镜上,单人沙发里窝着的人疑似颜洛君*,但家居服上下并不成套,而且呈现出一种她这个毫无艺术细胞的人都觉得并不好看的配色。
她取过镜子上的外套,摸到一点冰凉的水汽,往里走了两步整理好挂在衣架上。再往客厅走,敏锐地嗅到一点酒气。*x-i,n_x¨s¨c+m,s^.¢c\o′m\
“喝酒了?”她边走边问。
“嗯,”颜洛君想了想,“喝了一点。”
傅瑞文“哦”了声,这种鬼话她之前实习的时候再病人口中听过不少,全然不能相信:“一点是多少?”
颜洛君没想出来,傅瑞文无声叹气。也是,颜洛君连自己一件作品能卖多少都不一定知道,指望她记喝了多少酒完全是难于登天。
她还能不了解颜洛君的酒品吗?不论喝多喝少,在喝的时候都看不出来,甚至喝完都还条理清晰思维清楚瞧不出醉,但约莫半小时,顶多三刻钟,就能见分晓。
刚下班回来,傅瑞文累得很。照顾醉酒的人算是加班,而且在家里加班没有加班费,病人也不会突然暴起殴打医护,也没有病人家属随时冲出来恶声恶气地威胁。她结束消化内科的实习已经很多年了,真的很多年了。
记忆是在这一刻突然重合的,她撑着膝盖,弯腰对颜洛君说:“你乖乖待在这儿,我去给你泡蜂蜜柠檬水。”
真奇怪啊,分明这么多年颜洛君醉酒的次数虽然不多,但也有过那么几次,久远的回忆却只在这一刻忽然上涌。′2¨疤¢墈′书*王! +哽~薪!醉`全¢
或许是被最近一系列的麻烦事影响了心绪吧。
傅瑞文转身欲走,却忽然察觉身后衣摆被人拽住。她回身,颜洛君神色淡淡的,除了眼尾比平时红一点,脸色比她平时惯用的腮红颜色更深一点以外,并无异样。
“为什么?”颜洛君问。
“什么为什么?”这回换做傅瑞文疑惑了,她似乎已经忘了二人今早在医院起的短暂争执,也许那在她看来根本不算什么。
也是,她在医院总会遇上那么多的大小纠纷。
颜洛君抿了下唇,手没放开,拽着傅瑞文的衣摆扯得她难受。傅瑞文伸手将她的手扒拉下来,摸到了甲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