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你瞧,本福晋在这个府里能过的安稳吗?”
吴嬷嬷被送走,那拉府便送来了马佳氏。
马佳氏从丫鬟手里接过鸡汤,坐在春凳上,“福晋,您还在月子里面,养好身体才能做其他事情。”说着,舀了一调羹鸡汤,喂到那拉氏嘴边。
香浓鲜美的鸡汤,那拉氏尝着只觉得苦涩无比。
鸡汤见了碗底,马佳氏才放下碗,为福晋盖好被子,道:“福晋,德妃娘娘此举,不是为了给钮祜禄格格做脸,她是在告诫您。”
那拉氏脸色一变,“是李氏的事情?”
“都有。温良贤淑,这个词可不是一个妾室能用的,那位是想让您温良贤淑,做到持家有道、宽待妾室,为西爷开枝散叶。”马佳氏细细地跟福晋解释。
那拉氏却是心头泛起恨意,让她宽待妾室?那些个贱人可有尊敬她这个福晋?李氏敢害她早产,她的大阿哥现在身体虚弱,只能慢慢调养,她这个额娘都不能时常探望。
越想,那拉氏脸色越是扭曲,愤恨难掩。
马佳氏理解福晋的心情,但她还是要劝:“福晋,李氏己经尝到了苦果,事情就到此为止了。现下府里有比李氏更值得您关注的女人,比如怀孕的安侍妾,独宠的钮祜禄格格,这两个才是您接下来防备的重心。”
果然,闻言那拉氏被转移了注意力。
马佳氏再次分析道:“过几日便是大阿哥的满月宴,西爷一定会来正院看您和大阿哥,到时候您便和西爷建议,为府中的格格和侍妾们也安排上一场戏,算是让她们也热闹一番。”
那拉氏有些不情愿,她的儿子满月,给她们在后院单独开一桌席己经是宽待,还要给她们单独排戏?她们哪有这个脸面。
马佳氏继续给她分析:“随口一提的事情,一是向西爷展示您的贤惠宽厚,缓和您和西爷的关系;二是府中嫡长子满月宴,福晋您亲自给妾室安排的节目,后院的格格、侍妾不敢不露面,到时候吵吵闹闹,对安侍妾的胎儿未必是好事。”
那拉氏目光深了几许,握住马佳氏的手,道:“我听嬷嬷的,出月子后能否拿回中馈全赖嬷嬷指点了。”
马佳氏见福晋稳下来,心中松口气,忙应道:“福晋放心,奴才过来的目的就是为您出谋划策,稳住您和咱们大阿哥的地位。”
不出所料,大阿哥满月前一日,胤禛来到正院。
至亲至疏夫妻
一对至疏夫妻相对而坐,相顾无言,不过一个月,胤禛便觉着他这位福晋十分陌生。
念着大阿哥,胤禛还是开口问道:“明日便是大阿哥的满月宴,宴席上的一应物什己经准备妥当,福晋可有要补充得?”
那拉氏扯出一个笑,缓缓开口:“嬷嬷们做事老成持重,妾身没有什么可挑剔的。不过府里好不容易热闹一回,便让人给几个格格、侍妾也排几出戏,让她们松快一下,爷觉得如何?”
胤禛挑眉,他这位福晋是转性了?不过是一件小事,胤禛便说:“福晋跟嬷嬷商议即可。”
说了该说的事,胤禛看完大阿哥便离开正院。
“福晋是不是变了?”胤禛问身边的苏培盛。
苏培盛不敢打马虎眼,老老实实回答:“奴才觉着福晋和气了不少。”虽然笑得勉强,但确实是笑了。
君子论迹不论心,他不在意福晋心中的想法,只希望她能做好福晋的本分,他也不介意给她几分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