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仓库顶棚的破洞砸在铁皮桶上,叮咚声里,陈墨感觉苏檀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在微微发抖。¨吴`4!看?书! .耕~鑫·嶵¨全^
他盯着眼前那个被雨水浸透的身影,喉结动了动,战术刀坠地时磕破的掌心正往外渗血,混着雨水滴在水泥地上,晕开暗红的小圈。
"爸......"他又唤了一声,声音比刚才稳了些,却还是带着发颤的尾音。
二十年前那个暴雨夜突然在眼前闪回——父亲蹲在老宅青石板上给他系鞋带,橡胶雨靴的鞋尖沾着泥,蓝布衫袖口磨得起了毛边,左胸那朵玉兰花是母亲用剩的灰线绣的,针脚歪歪扭扭。
陈父的肩膀抖了一下。
他抬起手,指尖在离陈墨脸颊两寸的地方停住,青灰色的鳞纹正顺着他的腕骨往手肘爬,像条活物在皮肤下蠕动。"小墨,别靠过来。"他的声音像砂纸擦过生锈的铁,"他们在我身上种了鳞蛊,沾到活人阳气就会......"
"爸!"陈墨抓住那只爬满鳞纹的手。
鳞纹碰到他皮肤的瞬间,他后颈的寒毛根根竖起,系统在脑海里炸开刺耳鸣叫——【警告!
检测到黄泉蛊毒侵蚀,当前灵异抗性38%,剩余耐受时间:00:01:23】
苏檀的呼吸陡然急促,她抄起伞尖挑开陈墨的手,伞骨上的避阴玉突然泛起幽蓝微光:"陈墨!
他身上的怨气浓度是普通厉鬼的三倍,鳞纹是蛊虫在吞噬他的生魂!"
陈父猛地抽回手,后退两步撞在堆着木箱的墙上。~精¢武\晓-说-旺* ~罪*新/章.截\埂`歆!快+
雨水从他发梢滴进衣领,蓝布衫紧贴着后背,露出脊椎骨凸起的形状——这副骨架比陈墨记忆里瘦了至少一圈,可二十年过去,他后颈那颗朱砂痣还在,和陈墨自己后颈的位置分毫不差。
"是你妈给我绣的。"陈父突然低头看向左胸的灰玉兰,声音里有了丝温度,"那年她怀了你,说蓝布衫耐脏,非要在胸口绣朵花......"他喉结滚动,"后来我夜探老宅,在偏房地下挖到块青铜碑,碑上刻着黄泉商盟的印记。
我想拍下来传给你爷爷,刚摸上去......"
"他们就出现了。"李长生突然插话。
他不知何时收了镇尸符,指尖夹着张还在冒烟的符纸,"黄泉商盟专收活祭,用蛊虫控人魂魄。
我师父说过,被鳞蛊缠上的人,要么变成行尸走肉,要么......"他没说完,目光扫过陈父爬满半张脸的鳞纹。
陈墨感觉有团火在胃里烧。
他摸向裤袋里发烫的半块玉牌——那是父亲失踪前塞给他的,当时他哭着拽父亲衣角,父亲说"拿着,等你长大就懂"。
此刻玉牌烫得几乎要穿透布料,他突然想起系统之前提示过"玉牌与司命殿血脉有关",而父亲后颈的朱砂痣,和古籍里记载的司命殿传人标记一模一样。?看+书_君+ _首!发+
"他们逼你做什么?"他咬着牙问,"那些博物馆的活俑,古村的阴婚,是不是都和你......"
"不是我!"陈父突然吼起来,声音里带着哭腔。
鳞纹瞬间爬满他右边眼眶,眼白变成浑浊的灰,"他们用你妈的骨灰要挟我!
说只要我完成十次'活祭任务',就把骨灰坛还给我......可第三次任务时我就发现,那些被献祭的人,魂魄都被炼成了蛊虫的养料!"
仓库外的雨声突然变大了。
苏檀握紧伞柄,伞骨上的避阴玉蓝光更盛:"骨灰坛?
陈墨,你母亲......"
"我妈在我五岁就病死了。"陈墨声音发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