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张明显是一张求助帖。
只是它并非出自洪门。
若深究起来,倒也与洪门有些渊源。
毕竟,瓶中太满水须走,青叶红花白莲藕。
洪门、青帮、白莲教,作为当时的三大民间势力,虽同宗同源,但在某些方面存在差异。
旗下更有众多分支。
单看洪门,就有天地会、三合会、袍哥会、哥老会、小刀会五大分支。
而此帖不属于洪门,而是青帮东北分支专供土匪使用的款式。
自从内地统一之后,这些土匪大多被剿灭。
洪天龙也只是在古籍中有所耳闻。
未曾想竟在香港出现。
“这位红姐到底什么来历?”
洪天龙把拜帖放到一边询问。
“她是城寨南区天王,没人知道她全名,不过据说身手了得。”
吉米轻声回答。
“厉害到什么程度?”
洪天龙饶有兴趣地追问。
“据说这位红姐是从北方来的,刚到的第一个月就在城擂连胜夺冠,从而成为南区天王。”
“南区主营皮肉生意,手下多为女性。”
吉米把自己所知及猜测全盘托出。
九龍城擂即九龍城寨内的黑拳赛事。
除了城寨西大天王自行开设赌局外,还吸引了许多香港的大赌徒。
这无疑是城寨的重要收入来源之一。
城寨里鱼龙混杂,高手也不少,但就算那些顶尖人物,在城擂斗中也是险象环生。
一个女人能做到这地步,真让人刮目相看。
“这个红姐有点意思,现在懂规矩的人可不多。”
“去南区,见见她。”
洪天龙首接开口。
吉米听后有些顾虑,“天龙哥,冷佬昨天刚在城寨出事,会不会有诈?”
不过他一看到洪天龙身后站着CF小队全员和许褚,立刻闭上了嘴。
半小时后。
九龍城寨南区,流莺公寓外头,清一色全是女人,有的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
“几位帅哥,看着好生陌生啊,是来找乐子的吗?”
一个二十多岁、长得挺标致的姑娘迎了上来,虽然语气轻浮,但眼神里透着警觉。
“去告诉你们红姐,不用她找我,我自己送上门来了。”
洪天龙把拜帖拍在她胸口。
那姑娘脸色瞬间变了,赶忙接过拜帖跑回公寓。
很快,“我家红姐请您进去。”
跟着那姑娘上到顶楼。
“红姐就在里面。”
话音刚落,洪天龙就带着手下进去了。
屋内飘着淡淡的香水味,房间布置成古风厢房的模样,桌椅板凳都是红木的。
梳妆台前,一位身姿曼妙的女人正对着镜子描眉。
她上穿皮草坎肩,下配短裙和肉色丝袜。
最抢眼的是她露在外面的白皙肩膀,左右各刺了一朵牡丹。
肩扛双花,双花红棍!
“没想到如今还有女人出来当红棍。”
洪天龙慢慢坐在红木沙发上。
“女人能顶半边天,男人能做的,我们为啥不能?”
红姐声音脆生生的,还带着笑。
“可惜,最后还是得求到我头上,对吧?”
洪天龙意味深长地笑着。
红姐一听,脸色微变。
“没想到现在还有人能看出那拜帖的含义,真是有意思……”
她顿了顿,“既然天龙哥都明白了小妹有事相求,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接着,她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
洪天龙听完,才明白过来。
原来这红姐找他,是因为听说了他的红酒生意很红火。
她本身从事特殊行业,手下管理着多家夜总会。
由于城寨地势狭小,无法与外面的大型场所相比,但胜在数量多,每日依旧吸引不少客人。
向洪天龙求助,是希望从他那里大批购入红酒,再转售到城寨。
明白对方意图后,洪天龙面不改色,环顾西周。
当他注意到正东方向的神龛时,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果然如此。
在香港混社会的人,大多信奉关二爷,甚至连早期的警察也拜关公。
不过江湖中人拜的是草鞋关公,而执法人员拜的是红鞋关公。
但红姐神龛里的雕像,并非关二爷,而是一尊佛像。
那佛像端坐于神龛之中,手中禅杖高举,气势非凡。
“达摩老祖威武。”
洪天龙没有理会红姐,而是对着神龛拱手示意,随后饶有兴致地笑道:“我该叫你双花红棍,还是漏网之鱼?”
红姐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化,猛地站起身来,双眼充满警觉地盯着洪天龙。
“别紧张,报个蔓,甩甩迎头就好。”
洪天龙示意她坐下。
听完这句话,红姐心中顿时明了。
她原本以为洪天龙猜到拜帖的深意只是巧合,却没料到,仅凭拜帖和神龛中的达摩祖师,洪天龙就推断出她的身份。
当年北境有许多土匪被封官,其中较有名气的是座山雕、许大马棒和谢文东等人。
后来清缴行动后,部分胡子逃亡至香港,而红姐正是这些逃到港岛的胡子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