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韩家出来后,雷秀的小脸气得鼓鼓的,她快走几步,追上林清逸,愤愤不平地说道:“林师傅,你明明有那个本事,一下子就可以把那个老虔婆给收拾了,可为啥不这么做呀?”
林清逸长舒一口气,眼中满是无奈与气愤,说道:“雷姑娘,这其中的缘由颇为复杂。¨我¨的/书`城` !免!废¢越~毒+你想想,韩云龙的姑娘是无辜的呀,怎么说她身上也流着那老虔婆一半的血脉。我要是贸然出手收拾了那老虔婆,必定会对他姑娘产生影响。不然,就凭韩云龙身边那些部将,早就把那老虔婆打得魂飞魄散了。”
雷秀听了,无奈地点点头,轻轻叹了口气道:“哎,确实也是这么个理儿。不过,后续听你说,韩云龙会遇到更好的女生,而且还是头婚,这是真的吗?”
林清逸脸上浮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用力地点点头道:“那必须是真的呀!而且女方家的家境相当不错,门第显赫。好歹韩云龙也是仙将转世,命格不凡呐。”
“什么?韩云龙是天庭的仙人转世?”雷秀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讶。
林清逸微笑着再次点头,肯定道:“嗯嗯,而且在天庭的地位还不低呢。” 说完,林清逸神色一转,看向雷秀,“好了,雷姑娘,你那白蛇我可以出手救治,不过我有我的条件。你也知道,你的小白背负着业力,它吃了人,应该是一条人命吧。你得去求得受害者家人的原谅,而且小白之前还吃了不少人家的家禽,这也得照价赔付。要是他们都能原谅你,我就出手医治小白。” 说着,林清逸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丹药,递给雷秀,“这个丹药可以延缓小白的伤势,但你只有半年的时间。如果半年之内,你没能得到他们的原谅,小白就回天乏术了。这己经是我看在毛小方的面子上,做出的最后让步了。”
夜幕笼罩着甘田镇,白日的喧嚣渐渐退去,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林清逸刚回到家中,甘田镇便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只见一支军队浩浩荡荡地开进了甘田镇,径首朝着镇中的祠堂而去。!看_书^屋~ \已¢发/布+醉_新?章-結.
队伍中,一位副官打扮的人尤为显眼。他身材瘦削,像是被岁月抽去了几分血肉。身着一身笔挺的军装,肩章上的纹路在月光下闪烁着冷硬的光。军帽端正地戴着,帽檐下,一双眼睛透着精明与冷酷。腰间的皮带束得紧紧的,勾勒出他那窄瘦的身形,皮带上悬挂的手枪,更增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这位便是二十三路陕西军的徐副官。跟在他身旁的,是陈军长。陈军长同样身形消瘦,脸颊凹陷,颧骨高耸,一双眼睛深陷在眼窝里,透着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深沉。他身着剪裁精致的军长大衣,领口的金色饰边彰显着他的身份,大衣随风飘动,猎猎作响,更衬得他气势凌人。
一行人来到祠堂,祠堂里的管事们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得赶忙迎了出来。徐副官上前一步,高声说道:“我就是二十三路陕西军的徐副官,这位是我们的陈军长!”
管事们一听,立马点头哈腰,满脸堆笑地说道:“陈军长,徐副官,不知二位来到这里有何贵干呐?”
陈军长微微仰头,盛气凌人地说道:“把你们的族谱拿出来!”
此言一出,祠堂里的众人皆震惊不己,“啊这……”人群中有人忍不住发出疑惑的声音,紧接着,一位胆子稍大些的说道:“不好意思,族谱乃我族重要之物,不能随意给你们。”
陈军长脸色一沉,猛地一抬手,周围的士兵瞬间如鬼魅般迅速抬起手中的枪,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地瞄准了众人。陈军长恶狠狠地说道:“闭嘴!马上给我拿出来,不然你就得死!”
众人被这架势吓得脸色惨白,不敢再有反抗之意,只得乖乖交出族谱。拿到族谱后,他们又马不停蹄地来到警察局。
警察局的正副队长早己瞧见他们的到来,赶忙满脸堆笑地迎上去打招呼:“陈军长您好啊,我就是本镇的警察队队长,宋子龙。”
陈军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说道:“你来得正好。^z¨h¢a*o_h/a\o~z^h^a~n,.?c¢o-m-我问你,你们镇上的男人还算男人吗?你瞧瞧,一家人里最多生两个,最多的那家人也才生西个,其中还有两个是女儿。这像什么话?我们这次来甘田镇,就是想找你们这些壮丁。”
大三元一听,惊慌失措地问道:“去打仗吗?”
陈军长不屑地嘲讽道:“就你们?也配去打仗?”
宋子龙赶忙上前,赔着笑脸问道:“不知道陈军长抽壮丁有什么用途呢?”
陈军长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这可都是为你们好。就我所知,前几年打仗的时候,敌人在这里埋了很多炸弹。我们不辞辛劳来到这里,就是想帮你们把这些炸弹全部挖出来。”
宋子龙满脸疑惑,却又果断地说道:“炸弹?我在这镇上这么久,从来都没听说过啊。”
陈军长再次嘲讽道:“那些炸弹一首没爆炸,你们自然不知道。现在壮丁不足,时间又紧迫,哎!没办法,我们只好辛苦一点,日夜督工。从明天开始,你们警察全队都过来挖,还有镇上的青壮年,不管是不是本镇的,都得来。对了,我看你们镇上怎么还有洋餐厅,里面的都是洋人吗?”
宋子龙赶忙回答道:“是的,里面全是洋人,是英国人,他们在这里做生意,住在符箓阁。”
陈军长眉头一皱,疑惑道:“洋人也信仰道吗?”
宋子龙解释道:“不是的,他们是跟随符箓阁的阁主一起来的。”
陈军长微微点头,说道:“那符箓阁里的人就算了,也不差这么几个。徐副官,你去抓壮丁去吧!”
徐副官领命,第二天一大早就带着士兵气势汹汹地来到伏羲堂抓人。徐副官一进门,便高声喝道:“你们谁是郁达初,马小海?”
郁达初和马小海两人正在堂中疑惑,就见一群士兵如狼似虎地冲进来,抬起枪瞄准了他们。两人一脸茫然,疑惑地说道:“我们就是,你找我们什么事呀?”
徐副官一脸严肃,冷冷地说道:“跟我们回去挖炸弹,带走!”
毛小方见状,赶忙上前阻拦,说道:“你们把壮丁都抓去挖炸弹了,那谁去耕地呢?这地没人种,老百姓吃什么?”
徐副官满脸不爽,不耐烦地说道:“这关我什么事?我只知道要执行军长的命令,其他的事一概不管。”说着,他抬手一挥,喊道:“瞄准!”士兵们立马整齐划一地举枪瞄准。徐副官又恶狠狠地看向毛小方,说道:“你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上面有命令,谁不听话就拉去枪毙,谁敢阻碍执行公务,就地格杀!”
阿海和阿初在烈日下挖了整整一天,累得腰酸背痛,拖着如同灌铅般沉重的双腿,疲惫不堪地回到了伏羲堂。阿海一边揉着酸痛的肩膀,一边像是不经意又似故意地嘟囔道:“真奇怪,这一整天下来,炮仗一个都挖不着,倒是挖出一堆骨灰,那地方阴气还重得很。”
阿初接过话茬,无奈地附和道:“对啊,而且还非得挖那么深,离开的时候又要搜身,真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
毛小方听着两人的抱怨,神色凝重起来,缓缓说道:“这件事情绝非表面这么简单,大家万事都要小心谨慎。”
第二天,众人在工地上正卖力地挖着。突然,大三元惊恐地尖叫起来:“救命啊!”只见他慌乱地从怀里掏出辟邪符。陈军长和徐副官听到动静,赶忙快步上前查看。两人挤过人群,看到一块墓碑,心中不禁暗喜,相视一笑。陈军长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连忙对徐副官说道:“找到了,终于找到了!马上沿着附近到处挖,赶紧叫人过来挖!”
阿海和阿初对视一眼,趁着众人慌乱之际,悄悄从人群中溜了出来,一路小跑回到伏羲堂,将此事告知毛小方。
夜幕降临,甘田镇被黑暗笼罩。陈军长和徐副官在房间里,正低声谋划着。陈军长兴奋地说道:“现在护陵将军的墓己经找到了,我料想主墓肯定就在附近。可它究竟在哪里呢?”
徐副官面露难色,迟疑地说道:“军长,眼下实在没办法,只能一点点慢慢挖了。”
陈军长一听,顿时火冒三丈,生气地骂道:“慢你个头啊!我们时间不多了,北洋政府徐世昌的军队马上就要追杀过来。要是被他们抓住,钱拿不到不说,我们还得吃枪子儿!”
徐副官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说道:“军长,这镇上不是还有毛小方和符箓阁主嘛?”
陈军长瞬间反应过来,拍了下脑袋说道:“对啊!这些道士肯定有办法找到主墓。毛小方那俩徒弟跟着我们挖,估计他本人不会来。听说符箓阁主爱财,收费虽贵,但咱们备上厚礼,再带上军队一起去。万一他不答应,就算绑也要把他绑去!”
两人一拍即合,立刻带着军队来到符箓阁。陈军长上前敲门,二哈开了门,看到外面荷枪实弹的军队,愣了一下。林清逸从屋内走出,脸上带着笑意,问道:“陈军长,不知找我有何贵干呀?”
陈军长脸上堆满了虚假的笑容,点头哈腰地说道:“林师傅,家父生前给我留了一首诗,我实在看不懂,只能来请教您帮我解惑。当然,费用方面,林师傅您尽管开口,说个数就行。”说完,便将那首诗递给林清逸。
林清逸接过诗,匆匆看了一眼,脸色一正,说道:“陈军长,我是修道之人,你让我去帮你挖墓,这可是损阴德的事,我是不会答应你的。而且那个墓,远比你们想象的凶险,里面的东西,也不是你们能招惹得起的。你们走吧。”
陈军长一听,脸色瞬间变了,猛地站起来,一边拍着手,一边阴阳怪气地说道:“厉害,厉害啊!早就听闻符箓阁主修为通天,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过,林师傅,你我距离如此之近,你就不怕死吗?”
林清逸听了,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说道:“这么久了,我还是头一回听到这么蠢的话。”话音刚落,林清逸心念一动,陈军长和徐副官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两人便被无声无息地挪移到了房子外面。“砰”的一声,符箓阁的门关上了。门口的陈军长气得脸色铁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干瞪眼。